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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心裡暗笑,難得李紈主動挑回事兒,那就幫她一把,順著她的意思把賈政的麵皮再撕一張下來。
細究起來,賈政真是比他兄長賈赦還噁心。
自稱是讀書人,卻一輩子沒考過秀才,靠著祖蔭才做了個小小的五品官,還不如賈璉這個紈絝。
賈璉著稱貪花好色,人家一個改邪歸正,不僅成了四品御前帶刀護衛還做的有聲有色。
賈政呢,一個五品官也給他做的爛七八糟,毫無建樹,白瞎祖宗恩蔭。
他還大言不慚,自詡有祖父遺風,卻每日不管閒事,只管風花雪月看書著棋,今日合著一幫子蹩腳客作詩,明日置酒作賦,玩來玩去幾十年,卻沒見一首傳世之作。
他又標榜自己是嚴父,教子有方,為了自己的面子虛榮,勒逼生病的賈珠拖著病體參加科考,生生熬了九日,一病而亡。
小兒子寶玉本來聰明伶俐,他卻非打即罵,畜牲孽障不離口,生生把人嚇破膽。
如今倒把一個庶出的烏糟包兒子當成寶。
整個人迂腐不堪,眼高手低,公私冗雜,唯有謙恭厚道可取。
如今倒好,這最後一點優點也沒有了,臨老入花叢,玩起寵妾滅妻,寵庶滅嫡這一調調。
卻是這&l;花叢&r;趙姨娘,也叫人噁心的很,粗俗無禮,好吃懶做,說是了非,挑三窩四,貪婪成性,得隴望蜀,真是壞事做絕,家世人品,無一可取。
大約唯一可取的就是會伺候賈政,會吹枕頭風吧。
賈政卻把這樣的爛泥當成寶,幾十年來抬著趙姨娘跟妻子打擂台,時不時的提溜出來噁心人。
如今王夫人病重,他更是百無禁忌,竟然捧著趙姨娘賈環欺壓寡居的孤兒寡母。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家女兒再是不成器,也不是一個幾兩銀子買回來的玩意兒能夠隨意踩踏。
鳳姐的仇恨不過夜,當日傍晚,鳳姐就合著李紈一前一後到了榮慶堂。
鳳姐一如既往,先是給賈母惱,言稱逑哥兒清晨就鬧騰,不愛吃奶娘的奶,她只好親自拍哄半日方才好了,誤了給賈母請早安,及至賈母言稱不礙事,重孫子最大。
鳳姐就猴到賈母身上去了:&ldo;還是老祖宗最疼人,他們啊,一個一個不省事兒,不知道心疼人。&rdo;
隨即,鳳姐又把黛玉三春挨著個兒的誇讚一遍,特特誇讚黛玉:&ldo;林妹妹,那日你幫我寫的那請柬,我送去娘家,我三叔見了那字兒好一通夸,詢問是我們家那位公子的手筆,說道:此子筆力不同凡響,假以時日,你們榮國府又要出個舉子進士也不定呢。&rdo;
賈母聞聽這話,滿眼得意:&ldo;這話沒錯,從前你姑媽的一手字可是比你公公二叔都要好!&rdo;
鳳姐忙著點頭:&ldo;這都是遺傳的老祖宗唄!&rdo;拉著賈母好一通恭維,直說的賈母眉開眼笑。鳳姐看著氣氛調動起來來,這才把賈璉回家如何邋遢髒臭,如何睡得死豬一樣,一夜連身也不翻。總之把賈璉埋汰一陣。聽得賈母樂淘淘的笑眯了眼睛。
黛玉三春姐妹當然記得賈璉那個乞丐模樣,她們不好跟著鳳姐埋汰兄長,也不能阻止鳳姐說嘴,只是抿嘴笑。
平兒跟在身後,聞聽鳳姐胡說八道,眼睛只抽嘴直撇:二爺睡得像死豬?只怕昨夜翻天覆地是個鬼!
鳳姐一璧說一璧笑,回頭瞧見李紈木著一張臉,頓時不高興了,拉著李紈不依:&ldo;我說大嫂子,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我這兒說說笑笑半天了,你不搭話也就罷了,還板著個臉,這是個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我這半日功夫沒過來,你就覺得老祖宗是你一個人的,我不該上來就說說笑笑,搶了你的風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