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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確實不好辨認方向,天氣不好也找不著北斗七星,上學的時候學過的那些如何在野外辨認方向的方法此刻他一個也想不起來,懷裡還抱著個人更是得一心兩用,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把薊和扔在那間破廟裡了,腦海里閃過的走馬燈讓他清清楚楚意識到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那些最大的傷害都會落在薊和身上。
他發誓不能讓那些事情發生。
不知飛了多久,周圍的霧氣越來越重,鹿鳴催動長劍稍微降低了一些,卻感覺源源不斷的寒氣從下方升了上來。
薊和突然道:「師尊。」
鹿鳴:「什麼?」
薊和道:「我們飛到了那女道的道觀上空了。」
鹿鳴低頭朝下看去,只見一點屋宇飛檐的影子在下方若隱若現,果然是道觀的模樣,他頗欣慰地想,果然帶薊和一起來是明智的,不然他自己估計飛到天亮也找不到地方。
他不知道其實是薊和對之前在山上遇到的雪怪產生了陰影,所以但凡是有一點微微的寒氣,他就能判斷出來是這個地方。
不過那雪怪已經被他殺死了,女道也已伏法,按說不應該還有這麼濃重的寒氣才對,鹿鳴皺起眉頭,調轉劍頭朝下方飛去。
越接近道觀,越是有一股腥臭味傳來,鹿鳴心頭異樣,努力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薊和卻突然道:「師尊,當時那雙眼睛追著我,也是這個味道!」
鹿鳴一怔,隨後急速朝下方俯衝而去,漸漸地有兵戈碰擊發出的凜然聲響,伴隨著什麼東西「噗呲」刺入□□的聲音,穿過重重迷霧,那聲音越來越近,左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個人影,正在胡亂揮動著什麼,鹿鳴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們一直在找的沈棠。
他握著劍,因為還未正式拜入師門學習仙術,所以動作十分混亂沒有章法,前面那兩隻碩大的眼睛持續不斷地朝他射出一把又一把濃稠液體凝聚而成的小刀,沈棠身上都是被劃破的傷口,看起來好像一隻炸了毛的帶血的刺蝟。
腥臭味瀰漫在整座山林之中。
鹿鳴從半空中朝那雙眼睛甩過去一道仙刃,沒有任何偏移直直扎到了其中一隻眼的眼球上,汩汩的鮮血流出來,沈棠抬頭朝上看了過來,就在這時,另一隻眼睛在他腦後旋繞,趁他放鬆警惕突然發動攻擊,兩把帶著寒光的尖刀直直朝他背後刺去。
薊和在半空看到,下意識地:「小心!」
沈棠猛地轉過身去,旋腰躲過了攻擊,尖刀從他肩側划過,落到身旁的地上,化作一攤濃稠的血水,沈棠舉起手中長劍,下死力揮了過去,卻只砍到了眼睛的兩根睫毛。
同時,另一隻被鹿鳴刺中的眼睛再次捲土重來。
沈棠幾乎力竭,這一雙眼睛仿佛有永遠殺不死一樣,被劈成兩半依然能重新聚在一起,他重重喘著粗氣,使勁挪動腳步朝後躲開,同時鹿鳴在半空中扔出千萬片樹葉,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尖刀飛下來,把把無失誤,瞬間把那兩隻眼睛紮成了篩子。
眼睛停在原地,眼眶裡流出鮮紅的血,不動了。
沈棠下意識鬆了口氣,剛想問鹿鳴怎麼找到了這裡,下一刻,那雙眼睛再次顫抖著飛了起來,好像要把扎在眼球上的樹葉逼出去,沈棠目光一凜,這哪是一雙簡單的眼睛,簡直就是不老不死的惡靈啊!
薊和也繃緊了神經,但是警惕的結果並沒有發生,兩隻眼睛好像磕了藥一樣抖了半天,卻沒有把那些樹葉抖出去,他感覺到鹿鳴換了一隻手攬著自己,另一隻手在半空中虛虛一握,一股爆炸般的靈流突然從眼球里激射出來,瞬間把它們碎成了一堆渣滓。
沈棠:「……」
他不敢放鬆警惕,仍是萬分戒備地盯著那堆渣滓看,長劍抵在地上,鹿鳴抱著薊和終於緩緩落了下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