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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好地伺候皇上,多少次,皇上熬夜批奏章時,他就是再困也跟著熬;多少次,為了節約時間,當然更是為了不讓別的小妖精趁機討好皇上危及他的位置,他根本不回住處就寢,而只是在守門的時候靠著打個盹。
曹丹華不過是住得差些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離皇上近了,那才是頂頂重要的!
想要名份,想要地位,想要恩寵,想要榮華,卻是一點苦頭都吃不起,想要成功?做夢!
這個曹小主,不簡單吶。
看著吧,終有一天,曹小主會熬出頭的!
梁九功這樣想著,交好曹丹華的心思更熱切了些。
話分兩頭。
仁孝皇后崩逝那夜,太皇太后仔細看了凌嬤嬤親自送過來的大半株首烏,叫住了正打算將那半盅首烏湯端去給曦月的蘇麻喇姑:「蘇麻回來,這湯,你喝得,曦月喝不得。」
蘇麻喇姑笑著說道:「太皇太后,奴才知道您心疼奴才,只是奴才都這把年紀了,用這些好東西實是浪費。奴才向您求個恩典,就將這首烏湯賞給曦月喝吧。」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說道:「哀家豈是捨不得這區區半盅湯?只是你若真讓曦月用了這首烏湯,不是對她好,反是害了她。」
蘇麻喇姑大驚,問道:「這是為何?」一瞬間,她想了許多,皆於各種陰謀詭計相關。
太皇太后笑道:「你別多想。不過是漢人有一句話,叫『虛不受補』。曦月才十四歲的年紀,不宜用大補之物罷了,別無其他。」
「行了,你快讓人把湯熱熱,趕緊用了吧。放久了,藥效就不好了。」
蘇麻喇姑遂不再懷疑。
那夜凌晨,仁孝皇后崩。
後宮無主,身份最高者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兩人都是出自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
太后博爾濟吉特氏雖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然而她與太皇太后並不相似。太皇太后精通滿漢蒙三種語言,太后卻只是熟諳蒙語,滿語不過懂些日常用語,至於漢語更是一竅不通。太皇太后大半生精明睿智,殺伐果斷;太后則是溫和軟弱,就是做了太后,也是只安靜地窩在慈安宮,對外面的事情全不理會,更不提與太皇太后、皇后爭這後宮之權了。
只是,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是長輩,不可能親自出馬給仁孝皇后主持喪儀。
於是這個活兒,就在康熙的拍板下,交給了鈕貴妃。
鈕貴妃向來與仁孝皇后不對付,但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滴水不漏,將喪儀按大清例辦得風風光光,任是誰都挑不出錯來。
王公大臣、公主命婦進宮致哀,都驚嘆於鈕貴妃的行事。不愧為一等公遏必隆的女兒,看來,這繼後的人選,已經定了。
就是康熙,看向鈕貴妃的時候,也比以往多了一點別樣的期待。
喪儀結束後的第二天,太皇太后單獨召見了鈕貴妃。
偌大的房內,就只有太皇太后和鈕貴妃兩人。連太皇太后最最信賴的心腹嬤嬤蘇麻喇姑,都退了出去。
這一日的太皇太后看起來格外嚴肅,渾身的威壓毫不收斂地傾向鈕貴妃。
鈕貴妃絲毫不亂,從容地福身行禮道:「臣妾向太皇太后請安。不知您召臣妾過來,是有何事吩咐?」
太皇太后說道:「貴妃,仁孝皇后已去,後宮不可一日無主。皇帝和哀家商議了,決定先令你攝六宮事,待滿了二十七個月孝期後,再立繼後。」
鈕貴妃一臉平淡,仿佛此事與她無關:「悉聽太皇太后和皇上尊便。」
太皇太后說道:「仁孝皇后臨逝之時,曾向皇帝舉薦,以你為繼後。」
鈕貴妃輕哼一聲,並不領情。假模假樣地說一句罷了,誰當真誰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