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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米成績統計結束之後,清理一下賽道,很快就是一千五。
廣播播報了兩遍,學生們在起點處點名。
當站在路邊看熱鬧的班主任發現方灼出現在一千五的跑道上時,臉色變了,指著她叫道:「這位同學你在這裡幹什麼?」
方灼:「??」
邊上學生也注意到了她。從剛才起就覺得她不停往賽道上擠實在太危險了,等看清她胸口掛著的鮮紅號碼牌,紛紛顫抖了下。
方灼應著裁判的喊聲舉起了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也是一個逐夢人。
班主任一句「不可以」差點就要叫出嘴邊,被咋咋呼呼的趙佳游先行喊了出來。
「你怎麼能跑一千五?!你上去熱身嗎?」
方灼不高興地別過臉,不想回答他。
嚴烈擠到人群前排,拉住了蠢蠢欲動的班主任,安慰道:「放心,我已經聯繫好醫務室的人。他們聽說要參加跑步的是上次暈倒的那個營養不良的學生,主動給她預留了一張床位,說歡迎她回去看看。」
老班鬆了口氣:「那就好。」
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詆毀,方灼抗議道:「過分了。」
裁判本來肅著一張臉在整隊,旁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買保險了嗎?」
方灼:「……?」山上還有筍嗎?
方灼覺得這群人的偏見實在太重。
他們跑過的步,加起來都未必有她爬過的山多。方灼小學的時候就能背著幾十斤重的竹筐走半天的崎嶇山路,還要在山上摘橘子,砍兔草,拔土豆。
比爆發力,她可能不行,但是比耐力,她也有童年優勢。
跟這幫人解釋不來。
方灼顧自站到自己的位置,屏蔽了外界的噓聲,等著裁判哨響,開始發光發熱。
清脆的槍響過後,人群沖了出去。
出發的時候,方灼跟在了隊伍中間的位置。
別班的同學都在拼命喊加油,只有一班的老師帶著學生,在那邊苦口婆心地勸道:「方灼,跑累了就下來了吧,沒事的,別強撐啊。咱們不拿第一,重在參與。」
方灼還要抽出多餘的心力瞪向他們,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高傲地斜睨。希望他們能有志氣一點,別在這裡亂起鬨。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隊伍已經分成了好幾段,方灼還是跟著第一批次的隊伍。
嚴烈拿了杯水等在操場邊,方灼路過,搖了搖頭。
班主任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說:「方灼的速度挺均勻的,狀態好像也還行。她的八百米成績不錯吧?」
眾人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不是前幾。體測的時候自己的命都顧不上,哪裡顧得了別人的?
跑到第三圈的時候,眾人表情正經起來。一個個沉著臉,頗像苦大仇深。
方灼的兩條腿就跟機械操縱的車輪子似的,穩定地邁著同樣的步伐,從一眾參賽者中脫穎而出,現在已經是第五名。
班主任內心產生了動搖,注視著她從遠方跑來,再注視著她往遠方跑去。
方灼或許不是跑得最快的,但她的神情一定是最從容的,而她的身形也是裡面最清瘦的。這矛盾的現象放在她身上,讓人怎麼都不敢相信。
趙佳游看見勝利的希望,紅了臉,比自己上場還激動,追著跑道鼓勵道:「第三圈了方灼!八百米了!再一圈就一千二了,你還剩……」
他還沒喊完就被嚴烈捂住了嘴。
這是什麼動員的新方式?這特麼是刀刀致命吧?
趙佳游掙脫出來,理智已經離家出走,倔強地吶喊:「方灼!沖啊!跑第一你就是我爸爸!」
方灼真的沖了。
跑到第四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