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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急了,可不想失去葉雲程這樣的鄰居,又重複了一遍:「我們關係好,他會請我吃飯。」
「我聽懂了。」方灼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小牧:「嗯!」
嚴烈拉著方灼,朝小牧靠近過去。
他的笑容很有迷惑性,有點緊張,但還是忍住了沒躲。
嚴烈閒聊一樣地和善問道:「哥們兒,你在哪裡工作啊?」
小牧提及傷心事,冰棍都不吃了,半提在空中,悲傷道:「不打了。」
兩人還沒問原因,正好這時劉僑鴻從屋裡出來。小牧見到他,臉色大變,拽著嚴烈的衣服躲到他身後,想讓他遮住自己。
「小牧?」劉僑鴻認出人,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牧嚅囁著不敢開口,嚴烈替他告狀道:「他被人打了,不想去工作!」
「怎麼可以這樣?」劉僑鴻生氣道,「太過分了!」
嚴烈:「就是!」
方灼:「……」
嚴烈義憤填膺:「打毀容了都,平時肯定更欺負人!」
劉僑鴻茫然地道:「你也知道這事嗎?」
嚴烈面不改色道:「他剛跟我說的。」
劉僑鴻讓小牧出來,安撫地說:「好吧,我不讓你回去上班了。」
小牧這才放下心,從嚴烈身後走出來。低頭發現自己的冰棍化了,趕緊順著木棍去舔自己的手指。舔了一口驟然停住,緊張地望向兩人,怕他們露出嫌惡的神色。
嚴烈抬高手,也往手指上舔了一下。
方灼吃東西一向喜歡速戰速決,現在手中只剩下一根長木棍。在嚴烈期待的目光中,叼著木棍嘬了口。
小牧像是受到極大的鼓舞,整個人都歡欣起來。
劉僑鴻的笑容有些發苦,又揉了揉他的頭,讓他們先進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後,方灼站在水池邊幫著洗碗,突兀地問了句:「他一直是這樣嗎?」
「是的。」葉雲程說,「他有點智力缺損,沒能及時就醫,但是很乖的。」
方灼:「他家裡人呢?」
「他爸早就去世了,活著的時候對他媽媽就很不好,見生下來的孩子又有點問題,就跑了。」葉雲程嘆了口氣,「苦怕了吧。」
方灼擦碗的手頓了下,繼續放到水下沖洗。
「每個人都想要過更好的生活。」葉雲程低著頭,緩聲道,「只是這個世界對她們不是那麼溫柔。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去變得善良、勇敢。沒有辦法的。」
方灼關停了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自己,心底那塊石頭開始動搖,忍不住問道:「那我媽媽呢?」她聲音很輕,怕驚動了什麼:「我也讓她變得更加不幸了嗎?」
葉雲程詫異地轉過頭,看著她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想?」
第19章 一顆小太陽(「夏天有夏天的味道,春天)
方灼一生中有許許多多的問題。為什麼她沒有父母,為什麼她不能淘氣,為什麼別人要嘲笑她,為什麼她那麼不幸。
然而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她學會的只是不要去問。
第一次自己上學,第一次離家出走,第一次到自己一無所知的地方,第一次明白這個世界的未知和廣闊。
巨大的惶恐中,沒有人在意她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
所有的問題不斷積累,她以為長大就可以弄懂的難題並沒有被解開,但是她已經不會再問為什麼了。
可是現在,她還是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她記得小學剛畢業的時候,幫奶奶去賣兔毛。偷偷藏了一點錢,坐車去找方逸明。
奶奶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反正沒有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