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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酒杯拿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半天都沒喝下一口酒,身旁人說的話也一句沒有聽清。
偏在這時,有個侍女匆匆而來,悄悄對太子稟報,「有個舞女想約殿下出去。」
他知道那是陸皎皎,於是放下了酒杯,擱下了滿屋的大臣,直接起身去找陸皎皎。
陸皎皎一直在等他,所以他一出門,便見到了身穿綠衣,滿眼期望等著他的人。
不知為何,他見陸皎皎這副模樣,心中想的卻是:今日沈姝穿的也是綠衣。
陸皎皎沒有黏上來,只是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個禮開口,「殿下,此處人太多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她對太子府很熟,沒多久便呆著太子來到了假山處。
這地方正是沈姝和林執在的假山,只是太子陸皎皎在假山正面,沈姝和林執在假山北面。
林執並未想要暴露,只將沈姝摟在懷裡,準備先看戲。
等到了角落之中,陸皎皎才一下子撲到了太子的懷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聲音也委屈的很,「殿下……」
這曾經兩人每日都做的親密舉動卻直接讓太子身子一僵。
險些將人直接推開,卻還是忍住了,只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表示安慰,「別哭,跟本宮講講,都發生了什麼?」
陸皎皎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日妾身正在秋遊,卻沒想到忽然來了一夥黑衣人將妾身抓住,將妾身打暈後囚禁了妾身,妾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囚禁了小半年才被放了出來,但是那地方人生地不熟,妾身身上又什麼都沒有,只好隨意找了個舞坊跳舞謀生。」
「妾身本以為這輩子都要見不到太子殿下了,卻剛巧那舞坊有個來太子府跳舞的機會……」
她本以為太子會第一時間心疼她受過的苦,卻沒想到太子卻是先開口問,「所以此事真的和沈姝無關?」
她忙回答,「妾身不知道和沈小姐有沒有關係,妾身只知道,那地方好冷好苦……」
太子在見到陸皎皎之前,一直確信陸皎皎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的府中還供奉著陸皎皎的牌位,那上面的名號是太子妃。
陸皎皎死時連具屍體都找不到,他甚至都已想好,等到自己死時,將自己的屍體和陸皎皎的牌位葬在一起。
但是此時他擁著心上人的身體,聽著自己心上人的聲音,看著心上人的臉,腦海里想的卻是另一個人。
是那酒樓中一身紅衣將皇叔摟在懷裡哄的人,站在雪地流了一滴淚後又迅速擦去的人,還有那站在春日中,比春日還要耀眼的人。
她對皇叔說話時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儘管她對自己永遠都是硬邦邦的。
她從不會哭哭啼啼,就算面對沈驍那樣棘手的事情,她也能鎮定解決。
從前,他恨她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如今,心上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了,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對她,又是什麼樣的感情了。
……
假山背面的林執滿臉興味的聽著陸皎皎期期艾艾的哭訴,忽然覺得很有趣。
他竟從未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如此能演。
別人不知道陸皎皎的身份,林執卻一清二楚。
她本就是寧王養的揚州瘦馬,寧王不愧是最了解太子的人,他當初一眼看中陸皎皎,便是確定,太子一定會喜歡她這樣樣貌的女子。
於是他將她養在教坊,讓人按照太子的喜好去教養陸皎皎。
直到寧王確認了,才放她出去勾引了太子,又假死陷害了景寧侯府,讓太子分出精力來和景寧侯府斗,以至於忽略了寧王的造反大計。
林執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