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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大声叫着问她们,是不是她们的门关上了。柯回答是。于是他礼貌地问,二位是否愿意把门打开。
“愿意,而且要快!”阿尔托宁太太喊叫道。
当即,门应声而开。
门外站着一个看门狗似的听差,池彬彬有礼。但院长当即想抽他几个耳光。
“是锁舌咬死了,”他说道,“需要把门往上抬一抬……昨天就是这样,门就打开了。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们径直跑向电梯。
电梯从她们身边滑过,似乎有个闲着没事干的家伙乘着它从第二十层到地下六层来回捆着玩,不想在四层停下。只好从楼梯上跑下去——然而为了下楼梯首先得找到楼梯——原来在走廊角落里。柯和阿尔托宁下到一楼的半地下室,不能再走了,楼梯到了尽头,堵死了。
她们俩跑上楼梯拐角,幸好,这里有一条供贵宾使用的宽阔通道通向下面。
在坡道上,女院长因为失去了平衡,冲到一群年轻人中间,在一级梯阶上绊了一下,折断了鞋后跟,待她稳住脚,捡起鞋后跟,像哈姆雷特审视约里克的头颅骨似的端详时,那群显然是从宇宙某个相当落后的角落来旅游的年轻人,开始拉着柯跟他们一起走,说要请她到餐厅去用一顿不同寻常的晚餐。等到女院长发现这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纠缠柯时,马上冲进去为她解围,那鞋后跟虽然不大,但是很尖,成了她的匕首。
她们俩终于挣脱那伙人,到了前厅,但是一下子弄不清停车场在哪里。
“你们怎么了?”旅馆看门人看到她们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你们不舒服吗?你们需要帮助吗?”
“我们需要一架双人座的飞艇。”女院长说道。
“可是你们是在我们这里住宿的吗?”看门人问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女院长拿着尖尖的沾血的鞋后跟在柜台上神经质地叩击。
“我住在60号房间,我刚刚同你通了电话,你派了一名值班员给我们开开门,我们才走出房间……”
“对不起,”看门人开朗友好地笑了,“这么说,您就是因为门锁出了故障闹得不愉快打电话的那一位。请,走到大厅那一边,就在那根柱子外面,您会找到的。”
“我们需要一架双座飞艇!”
“我不能把飞艇租给您,”看门人礼貌地回答道,“您的神经状况让我怀疑,您处于醉酒状态。如果执意要租,请到医务室让护士给您量量血压,做一个神经麻醉剂测试……”
“我们离开这里!”柯大叫道,“我们在街上总能随便找到一架飞艇。”
“我建议不要这样!”看门人在身后喊道。
但是柯已经跑到门口,女院长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跟着,挥舞着她的鞋后跟和手提包。
“站住!”看门人的声音追着她们。
她们差不多到了旋转门边上了,柯恐惧地想道,现在不宜走进这该死的门里,它会把她转晕的。然而这时,门边鼓出一个橙黄色的圆球,越鼓越大,一声巨大的轰响和一片炫目的闪光充满前厅。
柯和院长被一阵冲击波推着直往后退,她们同前厅里所有的人一起如同一堆秋天的落叶,被逼到了餐厅门口。
待到轰响和闪光停息下来,柯已经被震得耳朵发聋,身体快被挤扁了。她爬起来,大厅里哭天抢地乱成一团。她开始在大呼小川的人群中寻找院长。
她凭着黑色的连衣裙和扎在脑后的黄头发认出了阿尔托宁。
“您还活着吗?”柯间道。
“我必须洗个澡梳梳头,把头发再扎一下,你陪我回房间去一趟?”
“对不起,阿尔托宁太太,”柯说道,“很遗憾,我该赶紧到教授那里去了,他等我们等得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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