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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袖落地,他还有何面目留在鸡鸣寺前?
独脚尼眼看着矮仙翁匆匆而去,而且巧化身形,掠去地上的一双大袖,知道他此去,又安排了下一次的拚命之斗,也不禁轻轻地叹息一声。
垂眼再看秋蝉姑娘,气息已匀,玉面渐透红晕,独脚尼不忍令蝉姑娘又触伤心事,轻轻用手把薄纱替她把脸盖好,随手把秋蝉姑娘放下,左手疾然一拍“命门”穴,然后轻轻附耳说道:“蝉儿小心调息一回,暗行功力,为师的去去就来。”
换过别人,矮仙翁这一掌全力施为,至少也震翻五脏六腑。
秋蝉姑娘凌空下扑,原是吸气提身,人在空中正好借劲飘身,再则,秋蝉姑娘服过万年灵芝丹药,心脏不易受伤。此刻刚刚晕醒过来,耳畔正响着恩师的嘱咐,微微一睁秀目,隔着薄纱,只见柳湘站在一旁,正凝望着自己。姑娘顿时闭上眼睛,转身趺坐。
柳湘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静心调息,矮仙翁已经被你打跑了。”
秋蝉心里一动,依然闭着眼睛没作理会。半晌,身旁没有声息,姑娘又禁不住睁开眼睛隔着薄纱回头看去,柳湘仍然痴立在一旁,一双吊客眉几乎皱成一道弯线,脸色铁青,仰面朝天,不知在思索一件什么重大的问题。
秋蝉姑娘心烦地回头再看看场内,独脚尼正屹立当中,朗声说道:“峨嵋派自认‘天孙锦’是镇山之宝,此事贫尼赴约峨嵋金顶之时,自可水落石出。至于‘金蜂蓑’不知诸位施主尚有何高见?”
矮仙翁尚不得要领而去,场内尚有何人能出头应对,只在这一停顿之间,众人纷纷移动脚步,金陵鸡鸣寺一场夺宝之会,眼见得就要如此散去。
独脚尼眼见众人去象已露,便双掌合在胸前,低喧一声佛号,说道:“有劳诸位施主空徒远涉关山,贫尼这里致意谢过。‘天孙锦’与‘金蜂蓑’将来的下落如何,能否归还真正原主,贫尼自应向武林中交待。同是荒山客地,贫尼不敢擅留……”
独脚尼话刚说到此处,人丛后面有人答话,说道:“在下晚来一步,师太可否暂留佛驾,容在下一见?”
众人闻听一愕,暗想:这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刚一错愕之际,身后一阵鸽哨过空,人影一闪,从人丛后面飘然落进一人。身形刚落,哨声顿停,接着又是朗笑一声,说道:“久仰‘天孙锦’和‘金蜂蓑’是武林罕见的宝物,在下遍寻武林达十年之久,未能有缘一见。今日难得在这清凉山麓鸡鸣寺外,得遇持有这两件武林异宝的高人,机会难得,幸而及时赶来,冒昧请暂留佛驾,实非出于得已,师太定能谅我。”
这人刚一现身,人丛中就有不少人打了一个寒噤,悄悄地溜走。有的人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是一听掠空而过的鸽哨声音,就立刻想起在中原七省绿林道新出来的一位总瓢把子怒龙凌雷。
怒龙凌雷师出何人,到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出道不到一年,一身内外武功,震惊中原七省绿林道,奉之而为总瓢子。
怒龙凌雷年纪不到三十,人是生长得英俊儒雅潇洒风流,可是一旦发起怒来,正如他的绰号气势如龙奔腾如雷,当者不死即伤。怒龙凌雷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行踪,他身上携带两个鸽哨,当他展开轻功急奔的时候,鸽哨迎风,呜呜作响,出声示警,好让对方从容逃逸或准备抵挡。但是,事实上凌雷轻功已臻化境,鸽哨一响,身形已至。在出道中原七省绿林道的一年,有为数不少的高手,都在哨音一响之际,便都撒手身亡,连还手都没有来得及。因此,有人一听呜呜作响的凌空哨声,便有大祸临头的感觉,绿林道又给凌雷取了一个绰号,叫“落魂哨子”。
怒龙凌雷坐镇中原七省,威风不尽,今天竟料想不到出现在金陵清凉山,令人既惊且奇。难免有些幸灾乐祸的人,乐得袖手一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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