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页)
庆祝我30年的生命。就像我离开波士顿那天的庆祝会,我将打开一个已静静地沉睡了3500年的国王的古墓,我真希望那个时刻——在开罗饭店这个逐渐变亮的阳台上——永远也不要结束。
我的意思是,我不只是想随口说我不想变老,或是逃避无意中撞上的而立之年和朦胧的后青春时代。我是想说,在一个人刚刚步入盛年之时,在他的背后即将因仅有几周后的震撼世人的伟大发现而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之时,他更希望听到一只特别的蚊子在他耳边的高声歌唱;更希望看到这种清晰的小昆虫在他因犹豫不决而造成的紧张、因即将初升的太阳而被催眠的表情面前飞舞;更希望感觉到这杯薄荷茶的微微辛辣,永远温暖着握着这只玻璃杯的三个指缝,让那块方糖永远地停止溶化过程。他的血液会伴随着抓住并静止在这个时刻的希望而沸腾。他可能会检验这个被抓住的时刻,在手掌中感觉那如天鹅绒般的柔软;直到我得到对这一时刻的满足,不然我可能会在这个边缘一直摇摆,而不是莽莽撞撞地走进未来。或是这样:一个人要爬上高耸陡峭的山。然后,在历经多年的攀爬后,他看到顶峰就在眼前,于是他意识到要想征服这个巅峰,只有两种可能性:爬上去并翻过它,开始一个加速的下降过程,或是……继续朝他习惯并喜欢的方向前进,继续他的攀爬,无视可能因踩错了地方而停止向上前进,义无反顾地向上。
你可能会从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坐直身子问到,为什么?为什么是埃及?为什么要去尘土中搜寻?我只能说古埃及的国王们不懈地追求着永恒。他们掌握着飞逝的时光,把它们关在柔软的笼子里。在他们那包裹着的木乃伊和装着他们器官的葬礼瓶里,在他们那图画式的文字和兽首天神的庇护下,最伟大的埃及人享受着他们的永恒,享受着他们自己选择的永恒,不受历史的打扰和未来的威胁,奢侈地享受着他们想要多久就能有多久的永生,按照自己的意愿释放着这美妙的时刻,而不是按照日、夜、太阳、月亮专横的要求。
玛格丽特,我可以和你一起分享我对自己耀眼的青春时代的黑暗回忆吗?那种生活不是你喜欢的,但它却很重要。我记得,还是个男孩时,曾因为对埃及学的极大兴趣而遭到过一个乡村牧师的斥责。(当然,这种事只会在我父亲乘船出海,再没人会保护我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牧师才敢这么做;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溜出教堂,回到村子里去散步。因为我的村子离教堂很远,所以那个牧师并不知道我是谁。)不管怎样,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我对此并不会感到惊讶,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发生在我周围的事无所顾忌。他会抢走我的东西,砸碎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象形文字。他还会用吵闹而又讲究的话威胁我:“孩子,你怎么会对这种死亡文明这么感兴趣呢?”即使是在我10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如何正确地应对这种灾难性的教导:“您说得对,神父。不过我宁可看这种充满生命力的邪教图画,也不愿去崇拜一个被钉在木头上的血淋淋的尸体。”当然,我肯定会遭到一顿毒打,有时更糟,要是我选择那条路的话。
关键是,我在那个时候就明白:埃及不是——我必须为读者们重复一遍,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什么死亡文明,尽管它有无数的木乃伊和瓶装的脏器、仆人和眼镜王蛇。埃及人是永恒的创造者,第一个看到他们真容的人会得到永生。
阿托姆…哈杜写道:
众神与我手挽手地漫步,
有时我根本没在走,
但却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
一个农民墙后的两只山羊的符咒
——第十三首四行诗,片断C,摘自拉尔夫·特里利普什的《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柯林斯·阿莫卢斯文学出版社出版,1920年
。。
埃及考古学家 四(1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