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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合著你還是沒想起來？不過也是好兆頭。&rdo;老徐的食指扣在桌子上，啪嗒啪嗒幾聲敲下來，手指上的繭子看起來像是他身為靠筆頭吃飯的人的光榮象徵，許琛暮伸在桌子底下的一雙手左手摳右手右手摸左手地揣測一番，摸到了自己中指上也有的繭子，安心了一些，眼神柔和而溫存。

老徐，這是老徐，是從前帶她的師父，現在是總編，她記起這個人似乎總比記起陸瓊容易得多，這是第二次，記憶疊加過來暈染了，她記起了一些東西，又無法描述，噙著笑看老徐，自己仿佛新生，新生後的頭一回，她對一個人有這清晰的記憶。

&ldo;今天是孫明昊那邊，孫明昊，你記得嗎？&rdo;

她搖頭。

&ldo;是個智商比較低的小孩兒，不過是在音樂上挺有天賦的，會彈鋼琴，那傢伙，可厲害了，你眼睛也是好，天生就是干我們新聞這一行的，你也不知道哪兒碰見的這小孩兒，對他挺好的，結果就發現了這小孩兒聰明，和家長一說，家長嚇了一跳，趕緊培養培養，前幾個月好像在國際上還拿了獎，你剛失憶‐‐失憶那會兒他去看你來著。&rdo;老徐把許琛暮無形之中誇了一番，點點頭，似乎肯定自己這一番話，&ldo;就今天麼，孫明昊說大街上看見你了，不過這小孩兒不會表達，他爸媽以為小孩兒胡說，又怕打擾你們，就打來我這邊問是不是真的，說你恢復了，我一想，她們靠你家這邊兒挺近的，就來看看。&rdo;

&ldo;剛下班？&rdo;陸瓊遞過去那碗飯，老徐把目光轉向許琛暮：&ldo;是啊。不過我和我愛人說了，來看看這情況。&rdo;手上默無聲息地遞過去，抬眼再看看許琛暮，啪一聲拍了拍大腿，把許琛暮里三路外三路打量一番：&ldo;你會做飯了麼？&rdo;

&ldo;本來就會……&rdo;許琛暮站起來，讓陸瓊坐，陸瓊搖了搖頭，許琛暮也搖了搖頭，如同照鏡子一樣兩人相互對應，誰也謙讓著不肯坐下，這陡然冒出的客客氣氣突兀地冒出來，於是兩人相視一笑，老徐拍了拍大腿。

肩頭搭著的是許琛暮的兩隻手，它們摁著自己坐在位子上端莊肅穆，她捏住了許琛暮的手指，她站在自己身後，手搭在自己肩前，她就扯著有些暖的許琛暮的手，無意識地捏來捏去，後面許琛暮靠在自己身上，而分明還有地方坐，她卻就在這裡倚著，直勾勾地從自己頭頂探過去看老徐，老徐被看得有些面紅，輕咳一聲。

&ldo;哦對了，孫家那一對兒夫妻說，要是明天你們不忙的話，去城郊那邊看望你們去。&rdo;說是看望其實也只是對許琛暮的感謝慰問，儘管說沒有許琛暮的話，他們說不定在孫明昊成長的某個階段發現他閃光的優點而去培養，但是許琛暮像是催化劑一樣提前了這個進程，時間彌足珍貴。

&ldo;啊？&rdo;

還看望她？許琛暮有些不自在，這是善良的一對夫妻，心存感恩的心，可是自己這失去記憶的樣子，誰也記不起來，當了好人也不知道自己初衷來自何方何處，陸瓊笑了起來：&ldo;好，明天我們等著他們來。&rdo;

&ldo;那你說這丫頭這記不起來怎麼辦？&rdo;老徐啪啪啪拍著大腿，仿佛那是繃緊了鼓面的大鼓一般，許琛暮齜牙咧嘴地看著他的大腿，&ldo;不過看這情況跳得跟猴一樣，括弧你剛來報社的時候就這樣，估計也沒什麼問題，那我就跟他們說了啊，一番好意，你可不要掉鏈子，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括弧，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祖上什麼人。&rdo;

&ldo;我祖上什麼人？&rdo;許琛暮故意打岔，卻陡然間意識到自己的手被陸瓊捏緊了幾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