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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一陣墜落的失重感,她嗷一聲就從床上坐起來,把被子扯起來,睜開眼睛才看見面前泛著金黃的房間,是上午了,窗簾還沒有拉開,透出金色的暖意透過來,使房間失去了原本冷寂的顏色,她怔了怔,自己這是在家嗎?
下意識地往身旁看去,空無一人,只是還有個枕頭在一邊歪著,證明似乎是有人在一側躺臥過,蹙起眉來,還未來得及作聲,門就豁然被撞開了,一個女子站在門口,藏藍色的極寬鬆的套頭衫,黑色的打底褲,趿拉著拖鞋,歪斜了身子看著她:&ldo;怎麼了?&rdo;
&ldo;……做夢夢見我掉下去了……&rdo;下意識地答了,可是陡然間冷汗冒出後背來,仿佛毛骨悚然的感覺,可也不是那般,她只是覺得有些內疚,不知為何,她記不得這女子是誰,也毫無蹤跡可尋,但內心深處擁抱了她,就是知道她這樣親近,仿佛初生的嬰孩認為自己和母親是一體的,類似本能,只是不是。
記憶的殘存光亮冒在腦海中,給那極致脆弱的黑暗漾出一點好看的顏色來,她微微笑著,把被子甩在一邊去,看見自己穿著睡衣,先是一怔,又笑起來,抬眼看看:&ldo;早安。&rdo;
&ldo;你記起來了?&rdo;陸瓊似笑非笑地問她,倚著門站著,她方才在趕稿,編輯催她的時候都要哭出聲來,細細一想自己這幾日確實是不務正業被許琛暮帶著跑偏到各個角落去,被各樣事情擾亂,連帶自己懷舊一般重寫網文也耽擱了下來,偶爾夜半起身起來,但只是偶爾,和熊明月的官司結束之後,新書發售在即,稿子最後一部分還尚未有著落。在房間聽見一聲驚慌的喊叫,她便急急地奔過來。
那人又是一臉茫然,只是比前幾日好些,今日的許琛暮是什麼樣子呢?今日尚未開場,她存著些雀躍的期待看看今日許琛暮是怎樣一副面孔,好的許琛暮,壞的許琛暮,黏人的也好憂鬱的也好積極的也好蹦躂起來要上天的也好,都是許琛暮。沒什麼變化。
&ldo;我忘了什麼?&rdo;許琛暮反問她,&ldo;啊對不起我忘了你‐‐&rdo;
&ldo;……&rdo;
&ldo;我還忘了什麼……?&rdo;許琛暮似乎很是鎮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坐直了身子,矮下頭去尋了拖鞋,踩在拖鞋上也不好好穿,反身自顧自地思想著,疊了被子起來,一屁股坐在床沿有些訕訕地看著她,&ldo;我還忘了啥?&rdo;
&ldo;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記起了什麼。&rdo;
門關上了,陸瓊的臉已經不見了,像是空間被驟然隔絕,一剎那自己就陷入了沙漠一樣的孤獨。她忙得要閃身出去,卻沒有穿好鞋子,砰一聲摔在地上,全身都痛的時候膝蓋的痛楚變本加厲了‐‐她為什麼用變本加厲……?有些怪異的不正確的用法,可是她覺得合適,爬起來,趿拉了鞋拉開門,追著那女子去了,急得像是她要丟了一樣,跌跌撞撞地出門去了,對面的女子又不見了。
&ldo;……&rdo;妖怪麼?怎麼一剎那就找不到人了……她想喊那女子,好像有個名字在胸口存著,這時堵在胸口喊不出口,一句也喊不出來只好嗚嗚嗚啊啊啊地盲目地叫喚著,在一個小拐角旁有一盆弔蘭,她就在吊蘭旁站著好像生根發芽被人拋棄,束著雙手想起自己蓬頭垢面,又顛顛地跑去洗臉刷牙,準確無誤地摸到了綠色的漱口杯握在手裡,像是習慣一樣,自己也並不曾注意,對著鏡子端詳自己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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