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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陸瓊的身影了,她穿著米黃色的外套抱著雙臂一步步走著,身影很是蕭瑟,仿佛是一片葉子。
許琛暮在秋風的涼意中用了和陸瓊同樣的姿勢,抱著雙臂猶如抱著自己,往下看去,陸瓊也抬頭看她。
相顧無言很久,陸瓊不再看她,走進去,她被父親拖出去之後,散散步,身後就是緊跟而來的母親,她氣沖沖地訴說著許琛暮的頑固,接著父親就開始安撫她,偷偷告訴自己說這事且交給他,讓自己不必擔心。
等送走他們,她就一個人走回來,她只是走著,彳亍著,她在想許琛暮和唐益之間有著怎樣的恩怨,能讓一向好脾氣的許琛暮用了那樣的字眼。
這是很不舒服的事情,唐益是她的朋友,是她的表兄,是她孤寂生涯中在許琛暮之前的一抹亮色,許琛暮和唐益平時不和就罷了,在這時,這樣重要的關頭,許琛暮用了這樣的字眼,猶如褻瀆,只是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許琛暮一定有她的原因,或許她記起了一些東西。
陸瓊不由自主地抬眼觀望自家的窗戶,卻瞥見了一個人影煢煢孑立,在那邊往下看著,在空間上和她交匯了眼神,離得太遠了自己瞧不見她是什麼眼神,臉也是模糊的,卻還是凝視了許久,直至重新認出對方。
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是許琛暮站在門口,她抱著肩膀有些瑟瑟縮縮,不安地挪著腳,左右腳倒換著,聲音細若蚊吶:&ldo;對不起,我衝動了。&rdo;
&ldo;沒事。&rdo;
怎麼會沒事。陸瓊想。
漫不經心地回身關上門,背過身子的那一剎她腦海中彩排了無數句自己要質問的話語,再扭過身子卻一句話也記不起來,許琛暮今日不再主動多說什麼,她抿著唇,抿著很暗沉的線條眼神往不知何處漂泊而去。
只是站在面前微微望著她。
&ldo;你記起了什麼東西嗎?&rdo;陸瓊說,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ldo;沒有‐‐我討厭他。&rdo;
&ldo;所以你說他是禽獸,是這樣的嗎?&rdo;她淡淡地問著,心底有些怨懟,她曉得有些東西是近乎本能的,不是同一片領地的野獸來到同一片空間,只剩下對峙和尖銳衝突,她似乎知道一些,但還是生了氣,許琛暮從前是不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唐益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很依賴唐益。
以及‐‐以前的許琛暮是很考慮自己的感受的。
現在仗著沒有記憶就很肆意地說出了真實感受。
&ldo;你們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他和你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rdo;陸瓊的聲音還是輕飄飄的,猶如不存在,只有自己心底沉甸甸地墜著,滿懷悲切。
許琛暮在這件事情上諱莫如深,什麼也不肯說,這是她不能理解的根源,如果唐益真的做出什麼很過分的事情,自己的立場也並不是全然不能改變,仿佛賭氣一樣,只要許琛暮不將原委講出來,她便在此事上同許琛暮糾纏不清。
只要許琛暮肯敞開,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她那邊站著。
只可惜許琛暮從來都不肯,自以為是地包容一切,但什麼都不肯說出來,彼此分擔重擔,彼此隔絕交流。
&ldo;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rdo;
&ldo;這不是理由,你一定記起了什麼,不然你怎麼會脫口而出‐‐&rdo;陸瓊尾音上揚了一些,暴露了情緒,頓了頓,將情緒收拾一番,頓了頓,&ldo;記起什麼細節都可以‐‐我只希望你不要隱瞞什麼東西。&rdo;
&ldo;唐益威脅我不讓我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