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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突然扭過頭來看看陸瓊,陸瓊依舊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側臉在不明亮不通透的光下顯出堅毅的輪廓,一道道暗影從她臉上流過,車裡的氣氛變得溫暖而潮濕,心裡有幾道水流翩然淌過心間,她看看陸瓊,目光好像在她身上烙下個疤似的,引得陸瓊也感覺到了這眼神不大對勁。
&ldo;怎麼了?&rdo;聲音也是淡淡的,像是低調的不肯吐露芬芳的花一般。
花?她用花來比喻陸瓊,許琛暮吃了一驚,眼下這境況,便是將自己內心拉出來,在回憶里曝曬一遍,喏,看看從前的細節有多少被自己大筆一揮就忽略過去的,自己從前有沒有過將陸瓊比喻成花的想法?這是一個過去有過的彩色片段嗎?
仿佛是第一次看見陸瓊一樣,饒有興味地看了陸瓊半天,想了許久,自己埋了許多話,一時間竟然都涌了上來堵在喉頭,憋了半晌,她羞赧地回過頭去:&ldo;沒有,突然覺得,你像一朵花。&rdo;
&ldo;我像不像花我不知道,&rdo;陸瓊擰開了音樂,&ldo;我覺得你像喇叭花,從大學時候大家都這麼叫你。&rdo;
著名喇叭花許琛暮,生命力強,但是滿大街都是,這就是喇叭花的典故。用來嘲諷許琛暮長得雖然清秀好看,雙眼有神加分不少,但是,滿大街真的都是這樣的女孩子,不缺她一個,但是也因為太有名了,就獲得了喇叭花的稱號。
還有一點點小心思,是許琛暮的嗓門激動起來那分貝就直奔學校的大喇叭去了,那樣高的聲音於是被調侃成了喇叭花,不知道是誰先叫了起來,就有了這樣的稱呼,許琛暮那時火起,卻也不知道如何發泄,剛巧陸瓊在演講比賽是學生評委,剛巧,座位在許琛暮的前面,大抵是許琛暮遠遠瞧見了,就連忙湊到第二排,剛巧可以摸到陸瓊柔軟的長髮,在一個結結巴巴的演講者開始演講後,她探過頭瞧瞧說:&ldo;她們說我是喇叭花。你知道嗎?太過分了。&rdo;
&ldo;說你牽牛花就更過分了,還好是喇叭花。&rdo;陸瓊沒有回頭,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示意她坐回去,接著抬眼打量那個選手,因為陸瓊分心和許琛暮說話的這一瞬間被他看到了,於是愈髮結巴起來:&ldo;希望……希望……希望是心中萌‐‐萌發的花朵‐‐&rdo;
花朵。許琛暮總感覺意有所指,但是也不好說什麼,這種比喻那樣多,自己下意識地避諱花朵的稱呼,覺得這對自己也是太不尊重了,可是最後還是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這是許琛暮喇叭花的由來,陸瓊記得那時候許琛暮湊得很近,她們兩個還沒有那樣熟稔,只是比起一般的關係來說,許琛暮走進她的內心世界已經很久了。
而那個毫不自知的許琛暮在後面湊得那樣緊,在她的後頸吹著熱氣,還好有頭髮垂下來遮擋了自己通紅的耳朵,看選手也看得心不在焉,只好拿筆敲她的腦袋讓她轉回去,卻再也看不到心上去,最後打分都那樣中庸,一點都不像是自己的風格。
那口氣直接吹到了心湖裡漾起了皺皺的波紋,點點吹刮著,那時候陸瓊記得自己感到極其恐慌,她對一個女孩子起了這樣的想法,仿佛惡魔橫亘在自己面前。
握著筆的手顫抖著暴露出自己的不安來,心跳加速著像是在嗓子裡跳出來一樣,眼睛濕潤起來,接著是整張臉的熱流划過。
&ldo;啊我像喇叭花啊,為什麼啊……啊啊啊不要說了,我大概猜得出來……是不是因為我嗓門很高啊?&rdo;許琛暮在這裡碎碎念著,拍著大腿好像腿酸了一般,倚著靠著躺著變換著姿勢,用老一輩人的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