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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的名字。
唔!
可是名字這個載體上似乎還有什麼被封存了沒有記起來‐‐仿佛是應當銘記卻無法銘記的,仿佛石碑上的字被磨蝕到看不見原本的輪廓,微微失了神,應答過後有短暫的空白,女子手裡提著個被層層包裹的東西,一時間看不清楚‐‐
&ldo;你找我。&rdo;她輕聲問道,看看她濕漉漉的一張臉,微微嘆了嘆氣,把包裹丟給她,去拿毛巾過來,許琛暮低頭看這包裹,覺得有點兒可怕,不知為何帶著些許恐懼的感覺,毛骨悚然,直到陸瓊拿了毛巾來,捂在她臉上,有些不那麼溫柔地擦了擦臉,將毛巾搭在手背上拍了拍,&ldo;你看,你的鯡魚罐頭。&rdo;
&ldo;……???&rdo;
許琛暮險些將這東西丟到地上去,&ldo;我的?我不需要!&rdo;
她是沒有吃過的,從前聽說過這樣的東西,也聽說過那赫赫威名,不知是段子還是事實,總之都讓許琛暮避而遠之,對生活大膽是另一回事,但是作死浪費食物又是另一回事,若這真的是自己買的,那麼那一天必定是自己神經病了的一天,提著那一層層裹著的東西笨拙地擺著手,&ldo;以及說怎麼這麼快!別介是義烏小作坊偷偷造的不是正宗貨,不要開不要吃,我偷偷把它供起來‐‐&rdo;
不知為何她就突然記起了日子,從瑞典過來,這樣短暫的時間是不夠用的‐‐她愈發覺得這有些可怖,黑心廠商居然欺騙她,哆哆嗦嗦地揚起手裡的包裹就準備扔出去,輪圓了膀子可不知道往哪裡扔,氣泄了下去揚揚眉毛,嘆息起來:&ldo;噯,我是神經病了麼……怎麼是我的,你不要騙我,萬一是你自己想嘗試嘗試開個直播呢?&rdo;
&ldo;你知道我是誰麼?&rdo;陸瓊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岔開話題,抿著唇露出溫和的眉眼來,今天的許琛暮好似主動起來一點,但是又和那喚醒自我意識的許琛暮不大相同……像是每日早上醒來可以看見的近在咫尺的在睡覺的許琛暮,在自己面前就慌慌張張起來穿衣洗漱,之後忙碌投入工作的感覺一般,明明什麼工作也沒有,可她覺得像,眼帘垂下,今天她也沒有記起來自己,自己還是不能扔了她。
呃?許琛暮先是為這有些跋扈的反問怔了幾秒,卻驀地想起自己記不得她了,可是環顧整個房子,只有自己和她兩個人,人世間各樣的關係都掛在命運的樹上,由各樣的線來連結,自己和面前這個清雅溫和的女子是怎樣的關係?她提著包裹微微咬了下唇,一時推測不準,又生怕自己猜錯了令人傷心。
直覺是說錯話會令人傷心的,這樣的直覺如此鮮明像是在眼前畫了一幕,驀地想起來在黃昏的暗影中,伴著藥水 的氣息,這個女子的側影在床側顯得柔和,只有一個隱約而模糊的輪廓,微微閉了眼倚在一側,而自己凝視著她,凝視了很久,卻依舊記不得這是誰,和自己是怎樣的關係,如同現在一樣。
於是就沉默了下去,她知道這是很親近很重要的人,可人世間親近的重要的人有這樣多,她實在不好確認究竟是哪一個角色可以陪伴人到如今的情況,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可它在嗓子裡轉了一圈重新回去,她想如果不是事實和真相,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猜測也不必說,於是腆著臉赧赧地笑:&ldo;對不起……我不記得了。&rdo;
果然。
陸瓊似乎也習慣了如此,並不抱太大期望,她想反正終有一日吧,終有一日許琛暮會回歸原先的模樣,如果她記得她失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