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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無可戀的方婷打開門看到靠牆站著的周安時,下意識的要把門關上退回去,隨後又覺得自己有什麼可心虛的,昨天她是醉的,他可是清醒的,清醒著耍流氓的是他,耍流氓後不打算負責的也是他。
她挺胸抬頭的從他身邊走過,假裝聽不到自己快要飆到一百八十邁的心跳,兩條腿倒的要快過風火輪,她現在不要和他正面對話,否則腦中又會出現那張鬼畫符。
兩個人快要交錯而過的時候,她的胳膊被人拉住,額前散發上的水珠隨著她的轉身掉落在他的手上,他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住似的鬆開手,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深邃,如同暗夜裡靜海。
過了大概有十秒還是十分鐘,或者更久,他開口,「昨晚」,語氣里有遲疑,遲疑到方婷不得不替他說下去,她看不得他為難,也懂了他剩下的話中的意思,她單方面的衝動惹下來禍端,不應該由他來背負。
「昨晚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她低著頭,錯過了他眼睛裡翻湧而過的怒氣。
她說完後其實還是有期待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期待在流逝的靜默中湮滅。
她等不來他的任何話,只能戰略性的後退,「我要上去收拾了,上午還有課。」 等退到他的胳膊觸及不到的範圍後,此地無銀的又加了一句,彷佛是為了安他的心,「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以後都再也不會去酒吧了,你千萬別讓姑姑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
所以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對不對。可以借酒醉衝動表白,可以借酒醒看清心意,也可以借失憶抹去所有,然後若無其事,繼續粉飾太平的生活下去。
自那天后,兩個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到面,其實是她刻意的避開,平時她藉口考研學習忙,就住到了學校,周末的話,他一般也都會去公司,她避開他上下班的時間就可以。
她一遍一遍的故意回想自己的那張油彩盤的臉,這樣那天早晨帶來的尷尬就會慢慢的蓋過了那個吻帶給的悸動。
所以丟臉的事情是制勝所有的法寶,一切的意亂情迷都會漸漸散去。
周安的生日恰好是周末,外面漫天飄雪,屋裡暖如春陽,姑姑在做手擀麵,方婷幫劉姨打下手,三個人聊著家常在準備晚上的宴席,其實就是周安的幾個朋友到家裡來一塊兒吃頓飯,順便給周安慶祝生日。
方婷幫劉姨摘好菜,見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就躍躍欲試的想到外面去堆雪人,方枚秋早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囑咐她穿厚點別著了涼,還給她找出了根胡蘿蔔,讓她給雪人當鼻子用。
方婷推開門後,簡直是撒了歡,院子裡的雪已經壓的非常的厚,她開始還戴著手套,後來堆的太起勁了,身上出了汗,乾脆把手套給摘了,赤手空拳的上。
乾脆就堆個雪人送給周安當生日禮物吧。她本來親手織了條圍巾,大概是心裡有了鬼,總覺得送這個有點曖昧,怕別人看出點什麼,在猶豫著送與不送的過程中,準備別的已經來不及。還是上天可憐她,送給了她這場雪。
方婷給雪人圍上圍巾,做最後的裝點,周安的車開了進來。只是車內一個模糊的影子,沒有見面的時間裡被刻意壓制的思念,如傾天而下的雪花一樣噴涌開來。
她依舊低頭在已經完成的雪人上抹著雪,餘光已經飛到從車上走下的他,雪落在他的頭髮上,眉毛上,鼻樑上,輕抿的嘴唇上,她的興奮在他微皺的眉頭中漸漸冷卻下來。她掩下落寞,裝起笑臉,跟他揮動著手,指著地上那個丑到極點的雪人一副求表揚的迫不及待。
結果揮的太賣力,沒有站穩,腳下一滑,半包裹在頭上的紅色圍巾在空中劃出彩虹的彎弧,她一個狗吃雪,直接摔到了地上,白色的羽絨服和地上的積雪融成一色,她被拍的差點要內傷出血。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