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殴阳龙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少年内功已颇有火候,虽还看不出深浅来,但功力颇高,却无疑问,只是这少年面孔很生,孤身而来,既无名帖,也没有报出师长的名号,神色偏又这么傲慢,却又是谁呢?”
殴阳龙身为殴阳家族的长子,自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些普通人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对于此道,他也颇为沉迷,所以尽管他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了商业上,但其中的那一小部分,差不多都用了武道之上。
身为一个武林世家的长子,若不懂武功,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殴阳龙心中思疑,但嘴里自然不会说出来,再加上贺客盈门,事情又多,过了半晌,这素称谨慎的殴阳龙,也就将此事忘了。
过了一会,这大厅上酒筵大张,竟摆出三百六十桌酒席,在座的这上千号人物,十分之九在各大省市都有个不小的万儿。
和老爷子殴阳叶同坐在当中那张桌子上的,更都是几大武林世家的一流人物,一个个须发俱已苍自,全部已过了知命之年。
这些都是昔年和殴阳家族多有来往的武林界朋友,如今这些人早就已将家主之位让给了下一代,他们自己名成业就,在家中乐享余年了,所以说,这张桌子坐着的几个人,全都是福寿双全的人物。
只除了一个黑脸刀痕的独眼男子之外。
这人大约三十来岁,此刻他竞坐在寿者殴阳叶和一省之长的中间,可见这人年纪虽不大,但身份却很高。
满厅黑、白两道的人,十中有九人都知道这人,不知道的听别人一说,也都啸然动容,原来此人竟是江南两省黑龙帮的老大,独眼龙——古山寒。
这古山寒今日竟然来向殴阳叶拜寿,两省黑白两道的人,可都有点奇怪,有些人就在窃窃议论:“独眼龙怎么也来了,这主儿平日眼高于顶,天下人都没有放在他眼里,我看他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今天怕又别有所图吧!”
有的人就辩道:“独眼龙虽然又狂又狠,可是殴阳老爷子是什么人物,这当然另当别论,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多照顾照顾手中的美酒吧!”
还有的人就因此而发出感慨:“江南两省的太平日子恐怕都过不长了,您看看,光是这三年里,江南江北,大河两岸新创立了多少的宗派、帮会,又全都是带着三分邪气的,您看看吧,就要出大乱子了。”
他的朋友就赶紧拉他的袖子,阻止着:“朋友,你少说几句吧,你能担保这附近的桌子上就没有这些角色,你这话要是被人家听见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跑啦。”
这些贺客私底下议论纷纷,坐在当中的殴阳叶自然不可能没人听见,他端起酒杯,站起来,声若洪钟道:“各位远道前来,庆贺本人的贱辰,我殴阳叶实在高兴得很,各位多吃点,多喝点,就是看得起我殴阳叶了。”
殴阳叶说完了话,就仰天长笑,意气豪飞,不亚于少年。
堂下众人也立刻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掌声中又夹杂着笑声,笑声中又掺合着殴阳叶那高亢的笑声,混合成一片吉祥富泰的声音。
站在殴阳叶旁边的一个侍从又替他斟满了酒,他再端起酒杯,朝这张桌子的我道:“我们这些老弟兄们也干一杯吧!”说到这里,长眉一横,朝坐在他身旁的古山寒,笑道:“古会长远道而来,老夫更应敬上一杯。”
古山寒鹰目闪动,也端起杯来,却似笑非笑他说道:“殴阳叶老前辈名满商界,我古山寒早该来拜访了,怎当得起您老前辈的敬酒,哈哈哈。”
他干笑了几声,仰着干了那杯酒,又道:“我古山寒先干为敬了。”
古山寒嘴里说着,身子可一直没有站起来,殴阳叶哈哈一笑,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也仰首干了杯中的酒,突然一皱双眉,叭的一声,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