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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聽不到唐千意的呼吸聲了,或者說那聲音十分微弱。這個認知讓他毛骨悚然。寂靜的環境擴大了聽覺的靈敏度,他確信對方到現在連手指頭都沒動過一下,可那壓迫感卻從未消失過。
她睡著了嗎?還是像他一樣,感受著對方的動靜?
……好吧,回想起白天的經歷,他覺得她是真的有可能毫無芥蒂的睡著了。
人在黑暗中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陳浥輕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思維能夠如此漂移。他控制不住的回憶原來那個唐千意的樣子,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在思考她到底有沒有在私底下和國外某個非正常人類研究機構進行聯繫,然後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空運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形戰鬥機過來。
然後他開始想起白天的兩次死亡……每回憶一次就讓他大腦里的神經跳動一下。人體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會自動遺忘痛苦的回憶。但他不同,他會記住這些。
他擅長於記住自己每一次的失敗,遇挫,和經歷過的痛苦。深深地記住它們,然後根據需要來調整自己。
他靠著相貌贏得那些來孤兒院領養孩子的父母的喜愛,靠著智商拿到優越的學位,靠著外形和玩弄人心的技巧和唐千意結婚,然後又靠著謀算踩著明光集團上位。
他成功的如此之快,並且未來仍舊不可限量。用不了多久,風遠集團也會徹底變成他的所有物,他早已謀劃好了一切,他再也不用聽某個長輩或者床榻上的女人的話,甚至很快就將不用再聽任何人的命令……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為什麼偏偏是他?
為什麼偏偏在他即將奪得一切的時候,讓這個女人出現,站在會所包間門口,揚起一個所有女人見到他都會露出的微笑……然後把他從窗戶扔了出去!
一切就他媽從這裡,該死的,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
陳浥輕越想頭越痛,終於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浴巾從腰上滑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向洗手間,準備洗一把臉。
「你要是實在睡不著的話,我不介意你放催眠曲,或者吃安眠藥也行。」唐千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他猛地回頭。
月光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向他擺了擺手:「抱歉,我只是醒的比較容易,你繼續,不用管我。」
陳浥輕閉上眼睛,喉結滾動幾下後又睜開,認命度向床的方向走回去。
一個晚上過去的很快的,就這麼過去吧。
「我嚇到你了?」察覺到他氣息不穩,唐千意坐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腦袋裡一直有聲音說話,也挺煩的。」
她沒說謊,從躺下開始,快意值增加的聲音就隔一會響一次,到後來她都開始好奇陳浥輕的腦袋裡到底腦補些了什麼東西,讓原主如此開心。
「到目前為止快意值為40。」系統不需要睡覺,美滋滋地數著。
陳浥輕在床邊坐下,正對著唐千意。他心中突然湧上一個瘋狂的念頭。
看著唐千意不甚清晰的側影,他忽然開口:「既然你也沒睡,沒興趣做點別的事麼?」
「例如?」唐千意無論何時都清朗無比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
「比如說……做|愛。」
他放低了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像是在巧克力里滑了一圈,然後才落下的。
「哦,不想。」唐千意重新躺下。
雖然看不清唐千意的面部表情,但陳浥輕還是感覺她好像沖他翻了個白眼。
一股羞惱突然湧上心頭,他抿了抿嘴,下頜骨在薄白的月光下顯得又禁慾又色氣,「聽說如果人在生死關頭走過幾次後,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
對方動都沒動,「比如說想和殺死自己的人做|愛我確實沒聽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