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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到了畢業的同學基本上都離開了這個城,只剩下個別人留了下來。而這些人中又有一大部分是因為實在沒錢往大的地方去,也考慮到了這兒住房便宜,也就是說能留下來的都是底子較薄的。
於明凱說:&ldo;要不要和我一起留在這個破城市?&rdo;
劉琦辛說:&ldo;聽說你家挺有錢的。&rdo;
於明凱說:&ldo;沒錯,不過這和我留在這兒有什麼關係嗎?&rdo;
劉琦辛不說話。
於明凱停了一下,說:&ldo;我說姓劉的,你我也是朋友一場,和我一起留下還是另謀出路都隨便你,以後還是朋友。不過我一定會留下來的,因為不知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這兒會非常有意思的!&rdo;
於是劉琦辛便留了下來。
現在劉琦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傻逼的決定,他認為挨餓住進菊花公寓可不怎麼有意思。
菊花公寓在全城可是個十分引人注目的建築。從外地來這兒的人‐‐天知道這些人怎麼找到這兒來的‐‐都會把菊花公寓誤認為是垃圾收購站。老百姓也罷,可是政府無法容忍自己旁邊有一座垃圾收購站一樣的公寓。政府對於這種影響市容的建築‐‐雖說這兒的市容本來就不怎麼樣‐‐曾多次提出拆遷,可是詭異的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直沒有拆。於是菊花公寓以一種獨特的姿態屹立於中央行政地帶,成為這座城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同時這也決定了全城房價最低點位於城中心的神奇現象。
近兩年來,菊花公寓的老人越來越少,失業青年越來越多。一直到三個月前,最後一個老人的骨灰被一個中年人帶走後,這兒就全部都是失業青年了。
&ldo;阿嚏!&rdo;
一個路人的噴嚏聲驚醒了站在路邊發呆的劉琦辛。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發了多長時間的呆,大叫一聲:&ldo;壞了,把正事給耽誤了!&rdo;剛叫完,又想道自己出來幹什麼來著?於是開始了仔細的回憶。
又過了幾分鐘,劉琦辛突然大罵一聲:&ldo;媽的,現在幾點了?&rdo;
幾乎同時,旁邊一中年男人新買的收音機里傳出一段女聲:&ldo;現在是北京時間九點整。&rdo;
劉琦辛鬆了一口氣,說:&ldo;才九點,還不晚,還不晚!&rdo;然後一把握住那中年男人的手,激動地說了聲&ldo;謝謝&rdo;立刻拐進一條巷子裡,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中年男人。
劉琦辛穿過巷子,一路向西,一直走到城郊工業區最西面的一家造紙廠。劉琦辛向著兩邊看看,確定沒人後猛地向上一跳,兩手抓住造紙廠圍牆上兩塊凸出的磚塊,腳蹬住牆體,慢慢向上爬著。
這座圍牆高六米,劉琦辛費了半天勁才抓住牆頭,心裡擔心這種豆腐渣工程突然倒下去怎麼辦。劉琦辛慢慢向上,讓自己能看清裡面的模樣。結果這一眼竟給一個值班保安對上了。劉琦辛嚇得差點從圍牆上掉下來,小聲說:&ldo;媽的真黑,雙休日還有值班保安,他們那點破東西誰稀得偷……&rdo;
劉琦辛正在心裡罵到一半,突然聽見下面一個極度深沉的聲音:&ldo;小伙子,你在那兒幹什麼呢?&rdo;
劉琦辛嚇得一身冷汗,心想完蛋了,被群眾給發現了。接著又聯想到某天於明凱隔著一層玻璃問他:&ldo;兄弟,咱們雖然沒錢,可也不用做的那麼絕吧,把自己都整進去了。&rdo;然後慢慢回過頭,便見一七十歲左右的老頭正瞪著他。此人眼神及其深沉,正如它的聲音;一張臉一看就是飽經風霜,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