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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那個爆火的報導還是張以繁發給林遴後，他才看到的。

張以繁發的不是原版，而是一個被添加了各種驚嘆號的報導剪輯，長達半個小時的新聞內容被壓縮到了一分鐘的短視頻里，就連林遴自己都懷疑他自己是不是已經原地坐化成仙，或者擁有了什麼了不起的魔法了。

對於自己之所以能夠幫助被異化的瘋子信徒回歸人形，林遴自己的猜測是:

他曾經兩次被柏遇標記過。

也許……就因為這個想起來有些尷尬害羞的原因，他也同時從柏遇那裡獲得了一些類似於能「淨化」其他神明惡行的能力。

是的，林遴一直認為這些瘋子信徒的產生，就是由於那些所謂的神明。

甚至，享受著人類供奉的祂們，很有可能是故意把這些人變為了瘋子信徒。

證據之一就是先前冬波神的大祭司卡琳娜授意瘋子信徒作惡的那件事。

只不過，現在從隱秘地指使聖庭為虎作倀變成了祂們親自上陣，所以目前為非作歹的瘋子信徒絕大多數都是因為受到了異化而產生的。

有一件事情更加肯定了林遴的猜測:

警方為了討好這位「法力高強」的祭司大人，向他透露了一些內部資料，資料顯示，今年以來可以追蹤的瘋子信徒大多數在作案前都曾經有過宗教行為。

就像先前平安紙救活的第一個例子朱明益一樣——他也是在參觀了聖堂壁畫後才突然失去了意識。

這個世界的其他神明，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林遴看著手機，陷入了思考。

……

大西洋之心，有一座遠離所有陸地，只有洋流會光顧的心形小島。

這座島上的原住民已經在三百多年前離去，只留下了一片歪七扭八的石砌房子。眾多灰撲撲的石砌房子中央，有一座格格不入的，由藤蔓與大樹交錯編織而成的別墅。

「羅格倫塔——你要墮落於如此孤苦之境——失去神明尊貴的冠冕嗎——」

洋流帶來了其他神明的聲音，是一句低沉的質問。

緊接著，又一句音色不同的勸解緊隨其後，這是來自另一位神明:

「羅格倫塔，想想你的神妻——你只能與我們在一起——瓜分祂的力量，跟我們一起站在世界之巔吧——」

羅格倫塔舔了舔爪子，鴛鴦色的雙眼眨了眨，帶著倒勾的尾刺如同長鞭直劈海面，扎中了一條瞪著眼睛的大魚。

祂沒有理會勸解和質問，反而回頭道: 「西希爾弗斯，我抓到你想吃的那種魚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除了皮裙什麼都沒穿的青年男oga伸了個懶腰，從藤蔓別墅中走了出來，從形似大貓的神明尾刺上解下大魚: 「祂們又給你傳話了?」

羅格倫塔嘆了口氣，拿頭蹭了蹭自家神妻的肚皮: 「我們得搬家了，祂們估計會來找我，我不想跟祂們一起，但我們打不過祂們。」

西希爾弗斯也嘆了口氣，不過隨即他壞笑起來: 「我有個好辦法!我以前曾聽過一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貓舔了舔他的手掌: 「好!都聽你的!」

……

自從那天之後，林遴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跟柏遇在育神海里見面，甚至很多時候，他乾脆就睡在了育神海里。

有時候是在金色的祥雲上，軟軟的雲朵很像是上好的棉被，有時候是在海中央那棵巨大的綠樹頂端的巢穴中。

他現在和柏遇的關係正處在一個微妙的臨界點上。雖然沒有回應柏遇，也沒有突破到最後一步，但是日常的相處已經和情侶沒有區別。

就像現在——

林遴今天選了一座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