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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遴冷著臉,實則心裡慌亂不已,胡亂點點頭。
他披著柏遇的外套,那件外套顯然比他的大了不止一個型號,能夠地將少年稍顯纖薄的身體籠罩住。
但是,畢竟是剛剛貼身穿過的衣服。這件外套是立領的款式,這就表明,它先前直接接觸過柏遇藏著腺體的後脖頸。
這下被披在林遴的身上,林遴立刻便嗅到了一股日曬雪山的氣息。
是——柏遇的信息素!!!
反應過來這味道意味著什麼,林遴的耳朵更紅了,掩飾性地抬起手指搓了搓緋紅的耳廓。
他抬起眼瞼看了一眼只有一步之遙的另一位躲雨客。那人遞了衣服之後就轉過了目光,正人君子一樣看向遠處雨中的草場,無可挑剔的側顏,就著遠方的雨景,美得就像一幅無害的油畫。
但是……林遴不適地扯了扯後頸因為濕透而緊緊貼合著自己腺體隔離貼的外套衣領。
獵物的直覺最敏銳,兔子永遠不會錯認老虎的可怕。
他總覺得,柏遇溫和知禮的外皮下,掩蓋著讓他萬分恐懼的內核。
時間在小小的廊下被無限拉長。
林遴側靠在廊柱上,無比想要逃離這片暴雨中的日曬雪山。
……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十分鐘便已經轉為了零星的小碎雨。
林遴兩人牽著馬,並排回到馬場更衣室的時候,正好被換好衣服的劉桉榮撞了個正著。
她嘴巴長成了「o」型,震驚地看著自己兒子身上披著的那件明顯大了不少的外套。
再看看一旁笑著幫林遴牽引韁繩的柏遇,劉媽媽緩緩閉上大張的嘴,神色轉為若有所思。
……
去完馬場的第二天,林順和劉桉榮以及閨蜜團便辭行離開了玫瑰莊園。
臨走之前,劉桉榮拉著林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幾次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匯成了一句話:「兒子,你給媽在這裡住到開學,聽到沒!?」
林遴也正想跟她商量這件事:「住在別人家裡不好。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吧。或者我在這租個房。」
「不行!!」劉桉榮立刻拒絕,「家裡沒錢給你再來回一趟,b市的房租那麼貴哪裡租得起,你就在這住著等到開學就有宿舍了。」
這個理由太過於現實,全身上下只有五百塊的林遴無從反抗。
況且,來的不止他一個人,張以繁也在這裡,並且柏遇本人都已經幾次表達過希望他們多住一段時間的想法,現在提出要走實在是說不過去。
但是……
林遴想起了那朵玫瑰花,那些衣櫃裡的裙子,那件帶著信息素的外套……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感覺到一種被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仿佛是被一點一點蠶食的桑葉。林遴有種自己在被一點一點「吃」掉的感覺。這種「吃」是精神上的底線和心防被片片瓦解。
而這種感覺,在兩天之後接到來自父母的一通電話後到達了臨界點。
「兒子!天大的好事呀!!剛才銀行經理打電話過來,說我們家欠的所有貸款都還清了!就連你二舅家的錢都了結了!!你絕對猜不到是誰幫我們還的錢!!」
林遴握著手機,在劉桉榮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是柏遇啊!!柏遇啊!!!」
「兒子!媽跟你說啊,一個alpha會對一個oga做到這樣,就算這個錢對他來說不值得一提也多少有點意思,你……」
「媽——!!」林遴皺著眉頭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話。
劉桉榮妥協般地「好好好」了幾聲:「反正你就安心住在莊園裡,爸媽都看好你!」
林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