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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體會到傅關當下複雜的心情,既有重逢的喜悅,又有莫名的委屈,有羞赧,有怨恨,這些情緒雜糅在一起,凝聚成了傅關眼尾的一滴淚。
雖然在哭,但傅關心底卻是輕盈的,這兩年積攢下來的沉重惦念,仿佛因為聞浪西的歸來頓時煙消雲散,重獲新生。
傅關鬆開捂著眼睛的手,露出泛紅的眼睛,起身,穿上褲子,拉開窗簾,明媚的光線頃刻間如瀑布般涌了進來,陽台木架上的花瓶因為陽光的渲染而光彩照人,九月份陣陣舒適的涼風輕撫過他的臉龐,吹散烏黑柔軟的髮絲,這一刻,傅關整個人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唇邊帶著笑,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美好而動人。
聞浪西回家了。
是原本的他,依舊愛著自己;
但又不是原本的那位,現在的他可以堅定地說出心之所愛,不再自卑,不再惶恐。
傅關相信,從今往後,他的後半生,有了著落。
……
時間飛逝,轉眼間,傅關在精神醫學界的造詣越來越高,其學術論文獲得無數獎項,在邊緣性人格障礙的治療領域中提出自己全新的療法,特別是近幾年,他的療法在國內外醫學界都有了大批支持者。
在傅關一步一步前行的過程中,聞浪西的發展更為迅猛,大學未曾畢業,便註冊了自己的公司,初涉商圈,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曲折坎坷,但這些並不足以成為阻礙他前進的絆腳石,這不僅是因為他有著精明的頭腦,更重要的是,他還有著一個人的陪伴,這個人給予了他強大而沉重的信念。
就是這信念促使聞浪西在每次受挫後都能快速重振旗鼓,繼續向前。
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這天下午,傅華升打來電話,讓傅關回趟家。
就在這打電話間隙,傅關正被聞浪西壓在身下重重地衝撞著,幸好通話時那人力度有所收斂,才不至於被傅華升聽見。
可電話剛掛掉,聞浪西胯部又開始用力,比剛才的力道還要重,而這時傅關能做的,就只是緊緊咬著牙關,盡全力承受著那人兇猛的攻勢。
聞浪西之所以天還沒黑就將人壓在身下狠狠地做,是因為兩人已有五天未曾見面,他去外地出差,傅關又忙於參加學術研討會,這五天內兩人連電話都沒怎麼打,是以這剛一見面就雙雙滾上了床。
待兩人難捨難分的一番糾纏後,到傅華升的公寓已是晚上六點鐘。
兩人剛到玄關,便聽到房內傳來一道老人雄渾的聲音,中氣十足。
待走進客廳後,看到沙發正中央坐著一位六十歲左右精神煥發的老人。
兩人面上都有些微愣,他們從未見過這老人,但同時又覺得似曾相識。
這時,傅華升轉頭,看向兩人,含笑道:「關啊,還認識這位叔叔嗎?」
傅關仍舊有些迷茫,問過好後,對著傅華升搖了搖頭。
未待傅華升介紹,老人突然笑了兩聲,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傅關道:「小郎郎,不認識郝院長我了嗎?」
聞言,傅關周身一頓。
連同傅關身旁的聞浪西也怔鬆了一瞬。
傅關認真地看著老人,就是這一刻,他倏地回憶起,老人像極了他小時候待過兩個月的福利院院長,郝叔叔。
郝義這次拜訪傅華升,主要是為了感謝這位醫生每年都會往他們福利院捐助物品和資金,改善福利院眾多孩子們的生活質量。
沒待傅關回過神來,老人那神采奕奕的眼睛又看向他身旁西裝革履的聞浪西,在短暫地思索後,眯了眯眼,語氣中帶著些試探:「你是……小氣包?」
聞浪西垂放在身側的手蜷了蜷,那雙早已成熟穩重的臉龐有些許動容,定定地看著老人,啞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