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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琉璃瓦,梅子酒霞紅。
與往常不同的卻是,師祖並非聞嗅享用,反倒是如常人一般,雖然看不見形象,卻能瞧見一塊塊可愛的糕點被搓圓揉扁,玩夠了才被吃掉,梅子酒倒是消耗的挺快,很快盤中、酒罈中就空了,唯有身邊酒香,能讓青陽確定,師祖還在他身邊坐著,身上沾染著梅子酒的味道,酸甜與濃烈糅為一體,襯著清風明月,風雅之餘又有些桀驁不羈。
青陽看著入夜後恢復平靜、翻修一新的月下道觀,忍不住捧起臉說:「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身邊清風停滯片刻,突然毫無徵兆地一個狂刮!
「啊啊啊——嗷!」青陽從屋檐撲倒在地,幸好有靈炁護體,納悶地爬起身撓頭,「又哪句招惹到師祖了,每天都這樣?——哦!」
青陽感覺自己找到真相了,師祖一定是以為,每天都要陪他上屋頂、喝同樣的酒吃同樣的糕點,不打算動腦子想新菜譜了,才生氣的!
青陽趕緊跑到被刮上門的主殿門口:「師祖,師祖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大家都在一塊兒挺好的——啊!」青陽被門一推,又一個咕嚕,心想這他媽哪兒又值得一刮,只得改口道,「明天給師祖準備新的供齋哦,有蟹黃湯包!」
「……哼!」
一道男聲從主殿不輕不重地響起,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總之彆扭得很。
青陽一個激靈,師祖……剛剛那是師祖的聲音嗎?
聽著確實挺年輕,還真是血氣方剛?青陽摸著腦袋,爬起身往寮房走,卻不知待他寮房的蠟燭熄滅,一道黑色身影無聲無息地從主殿中走出,面白如蒼玉,墨玉為冠,長袍寬袖,千層黑紗順垂曳地,銀紋尖銳如劍芒,大道化作大氅,肩負在他背後。
黑裳人面色不虞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又兜著廣袖,緩緩踱至八字真言邊。
工匠沒法把這八字真言撬走,翻新的時候索性就別出心裁,避開所有寫了墨字的地方,蓋而用框將這些警句框起來,按照青陽傳來的意思,加了和窗簾差不多功用的練滿。
黑裳人冷酷地看向寮房的方向,以他的目力,當然能瞧見裡頭的小道士正翻來覆去,似乎正在半夢半醒間,和起床拉帘子、但不想起床要不就這麼睡了做鬥爭。
「嘩啦。」
八字真言的帷幔被拉上,小道士逐漸睡安穩。
黑裳人踱回主殿,雖是仰望,眼神卻像是睥睨那三尊神像:這小道士慣會哄人……那他若是現了真相呢?
青陽懷著對明天的美好期待睡去,在啼哭聲中醒來:「……」
不是吧,家裡又出了什麼事。
青陽無精打采地站起身,推門出殿,就見陳圓圓趴在影壁上痛哭,看到青陽出來了,就哽咽地告狀:「我就曉得——我就曉得,不見舊人哭,只見新人笑!」
陳圓圓一指孝莊:「她今早一上來就問我和獒兒要咱們觀的內務權,剛剛進觀吶,就這樣!」
青陽還不太清醒,順著陳圓圓的話,呆呆看向孝莊。
孝莊淡定大氣,一看就很有氣場,自稱轉換的也很自如:「絕明和我說過,陳圓圓天性好財,我懷疑她掌管酒樓,有沒有偷薅小東家的銀錢?」
「……」陳圓圓噎了只半瞬,哭得更慘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誣陷我——」
蘇麻喇姑:「甭哭了,我讓絕明算過了,你薅了。還挺多。」
陳圓圓:「……」
陳圓圓試圖掙扎:「那,那獒兒呢!你說你要把持內務,憑什麼把香火也管了!」
孝莊:「鰲拜生前就曾大肆圈地,我不信他訓練陰兵,就是為了維護陰鬼秩序,也不信他老老實實。昨夜我親眼看見,鰲拜他偷偷藏香!」
鰲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