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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地&ldo;過日子&rdo;過,身上雖然傷著,卻比任何時候都放鬆舒服,不必操心,眼前窗明几淨有飯有菜,全都有人替你做得妥妥的,才一覺得渴,立刻就有水送到嘴邊上,才一覺得餓,肉便剔了刺地隨意享用,不必擔心有人在背後玩兒陰的窮算計你,因為身邊的這個人,即使從不把你當神看,即使有著古怪的自尊心,也會認認真真誠誠摯摯地把你當成她的本分,你對她好,她會開心,你對她不好,她仍舊盡心,日子過得問心無愧悠然自得,雖然身份卑微,卻教人真心有幾分羨慕。
不如就這麼過一輩子罷,哪兒也不去了,什麼也不求了。
‐‐白二少爺有時候也會讓自己野馬脫韁地胡思亂想一下,然而很快就收住了。
☆、74蛇與蛇肉
在眼下這樣缺少佐料和食材的情況下,白二少爺依然吃上了一頓相當豐盛的飯菜,除去那道燉鯽魚,羅扇還做了莧菜竹筍炒燻肉絲、鮮炒蕨菜、香菇蓴菜羹和山藥炒木耳,雖然都是山野素食,可那股子難得的自然清香味兒直令有傷在身的白二少爺也沒少吃。
原本這木屋裡也沒有那麼多的碗碟可以盛菜,不過羅扇受到了夜壺的啟發,又去摘了七八個大葫蘆回來,或橫劈或豎劈,然後把底部磨平,就成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容器,雖然做工相當粗糙,放在桌上倒也穩當,於是白二少爺有了葫蘆做的碗和夜壺套裝,儘管開始的時候確實覺得有點兒彆扭,用過幾次之後也就習慣了。
吃過晚飯後羅扇在白二少爺的指導下把糙藥熬上,然後吹熄了油燈以省些燈油,這燈油其實也不剩多少了,頂多再堅持個兩三天,再往後到了晚上就只能靠用柴禾在灶里生起火來照亮了。
見羅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就著灶里的火光用藤條編東西,白二少爺便問她在編什麼,羅扇答道:&ldo;編個多層的格架,把采來的野菜都放上去,也不知道幾時能出得這谷,眼看這天兒一日冷似一日了,萬一入冬時還沒法兒脫離,總要先把過冬的菜備下來。&rdo;
白二少爺便未再說話,閉了眼睛養神。半晌聽見羅扇低聲地道:&ldo;爺,那些人……會是什麼人?山匪麼?&rdo;
&ldo;不是。&rdo;白二少爺沒有睜眼,&ldo;山匪沒必要蒙著臉面,做了亡命之徒還怕被人認出來麼?何況他們對我們馬車上的財物毫不在意,只管衝著人來,很明顯不是劫財而是要殺人的。&rdo;
羅扇沉默了一陣,復又低聲開口:&ldo;那麼爺認為這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還是衝著方老爺一家人來的?&rdo;
&ldo;他們的目的,是我和天階。&rdo;白二少爺說到表少爺時睜眼看了看羅扇。
羅扇激凌了一下,手有些發抖,表少爺那張滿是鮮血的面孔再次出現在眼前,一次又一次地喊著她的名字。是什麼人要下這樣的狠手?羅扇想起表少爺曾對她說起過的關於帳冊的事,想起了李管事院子裡的那個聲音‐‐也只有莊子上的人才知道白二少爺陪同方家到飛虹澗去秋遊,所以若要找人下殺手,也就只有莊子上的人才有可能是主謀、或是為主謀之人通風報信。
深宅大院是非多,虧了這位白二少爺年紀輕輕遇到殺身之禍還能如此淡定,只是表少爺他……不知是生是死,不知白府那邊得知了此事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羅扇覺得有點兒頭疼,停下手裡的活計瞪著那廂灶里的火光發起了呆。
&ldo;吉人自有天相。&rdo;白二少爺淡淡道了一句,說完這話之後連他自己都有點兒納悶兒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俗這麼沒用的安慰之語來,這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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