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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离开。
叶孤城刚要开口,西门吹雪已回过身,漆黑的眼睛笔直地看着他,道:“我,陪你一时。”
大鼎兽口中浮出薄纱似的轻烟,袅袅如同云雾,叶孤城顿了顿,然后神情中就拂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好。”
宫烛燃燃,照亮整间偌大的深殿,墙东一侧的一张软榻上,两名白衣的男子靠在一处,尽俱阖着眼,似是睡着的模样。
背后倚着软垫假寐。旁边那人身上传来隐约的冷梅气息,叶孤城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就覆住了男人沁冷的手背。
西门吹雪睁开眼,然后揽住了对方的肩,叶孤城仍合着双目,却顺应了这个动作,靠在了他的肩头。
西门吹雪小心地抱住对方,让男人枕在自己的胸口上。低首看一眼这人闭目而憩的面容,绵长悠远的呼吸间,极长的睫上有暗光流漫……
几声低低的轻咳在沉寂的宫室中响起。双目倏忽睁开,身旁却已不知何时,空无一人。
长夜催漏,叶孤城起身走至龙床前,掀开一角帐幔,道:“父亲。”
景帝又咳了两声,叶孤城替他慢慢顺平胸口,景帝微微喘息一下,然后缓缓道:“……叫人进来伺候就是……你且歇息去罢……”
叶孤城看一眼景帝面上神色,只沉声道:“父亲可觉得好些。”
景帝微微点一点头,道:“……朕虽仍是不适,却觉着较之先前,似是舒快了几分……”
叶孤城心下略略放松,又道:“已是后半夜,父亲且再休息一阵。”
景帝低低‘唔’了一声,叶孤城为他盖严锦被,便起身就要从帐中出去。
“昭儿……”景帝忽微微出声,唤住了已经揭起帏幕的长子,空阔的深殿中,景帝病重后的声音虽不大,却也十分清晰。“……方才为朕诊治的,可是你府中之人……”
鬓边垂下黢黑的长长发丝。“是。”
“……是个男子。”景帝又道,神色间未有丝毫波澜。
叶孤城面容平静,“是。”
“……朕乏了……”景帝不再说什么,微微合上眼,“……这几日,朝廷内外,且托与你……”
叶孤城放下锦帐,明黄色的绫绡层层垂下。
“父亲安睡罢。”
三十五。 归府
殿外几丛海棠开得正好,隔着重重帷幕透进来,使得室中隐隐浮动着一丝馥郁的花香,一只淡色的蝴蝶从窗户中掠入,飞舞了片刻,最终盈盈停在墙边一束供在瓶内的栀子花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案前,正细细批看着奏折。眼下虽已是三月,但天气多少还是有些沁凉,而男人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只穿了一身牙绫平蛟单袍,腰间围着白玉鱼龙扣带,外面则罩上一袭刻丝泥银纱氅。
偌大的殿内只有这一人,不知何时,从殿门口处出现了一双缀着明珠的凤头绣鞋,一步步小心地踩在地上,微微提着裙角,蹑手蹑脚地不发出一丁点儿响动,不一时,一双柔软的小手便捂住了男人的眼睛,同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地从身后响起:“猜猜我是谁?”
叶孤城合上奏折,将笔放在案上,并不去拨开蒙住双目的手,只淡淡道:“身为帝姬,后宫女子若无传召,不得私至御书房。”
那声音明显有些失望,嗔道:“不好玩,大皇兄每次都一下就猜到了……”说着,将手收了回来,改为扶在书案上,既而将上面摊着的十余份奏折归置整齐。
叶孤城推开面前的纸笔,一张清镌的面容上慢慢现出一丝倦色。一连十天留在皇宫当中,不仅日日侍奉景帝在侧,还需在朝堂之上打理政务,事事皆要一一统揽处置,加之天一堂一方诸多事宜,饶是叶孤城修为精深,体魄脑力尽皆健旺,也多少有些倦乏,若是换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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