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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会是她吗?”裴菀书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翠依摇了摇头,“娘也说不好,那药倒真的是她让人煎的,可是别人要是做点手脚,或者换了药也很容易。况且她们平日关系不错,那位也没有特别得宠,就算儿子也是第四个,根本没有必要。”
裴菀书沉吟半晌,忽然道,“娘,当年那些宫婢为何都殉葬了?”问完又觉得不妥当,倒像是在质疑自己的娘为何没有殉葬一般,忙道,“娘,我就是想知道。”
翠依毫不在意,起眼看了看她,忽而两颊上泛起一丝红晕,转了转头,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隆恩浩荡罢了。”
隆恩浩荡?
裴菀书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底蓦地涌上一种难过的感觉,将要满上喉咙的时候却又不敢去深究。
“娘,如您所说她不是独独受宠,也不可能再母凭子贵,为什么她还是要死呢?”裴菀书想起沈醉那日的失常不禁有点动容。
“谁说的准?也许她知道什么秘密或者自己有什么秘密也不一定,当初因为娘不是身边伺候的人,只管着绣绣花,做做女红,所以并不能真正了解多少,也正因为此所以娘活下来。”翠依叹了口气,看向裴菀书“姑爷让你来问的?”
裴菀书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翠依抿了抿唇,摇摇头道,“菀书,不要掺和这里面的事情,那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过河拆桥是他们最擅长的。”
裴菀书轻笑道,“娘,我知道。”说着起身去看笸箩里的针线活,里面放着几个香囊,一副护膝,针脚细密,花样精致,裴菀书看着就喜欢,拿起来比划了两下,回眼看到底下似乎有封信,便伸手去拿。
翠依看到忙从她手里抢下护膝,扔回笸箩里,“走吧,去跟你大娘说说话,等会吃过晌饭就该回去了。”
裴菀书被她推着往外走,“娘,我还没呆够呢,才多大一会儿呀!”
“不能让王府的人挑刺!”翠依牵着她的手,示意水菊和西竹跟上。
回去前厅,看到父亲大娘陪着沈醉说话,听沈醉在说什么江南水患的事情。聊了一会,饭后便拜别父母回去王府。
裴菀书依依不舍,眼含热泪,引得大娘直抹泪,拉着她的手一声声地心肝唤着。
最后沈醉实在看不过,好像去王府就是进了地狱一般不愿意,他径直走到她们身边,低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径直将裴菀书打横抱起,“告辞!”脚尖在地上一点,飞身上了马车,车辕上的小厮立刻挑起竹帘,沈醉便弯腰钻了进去。
看着沈醉扬长不羁的架势,裴学士一时间脸色铁青,大娘却喜滋滋的,跟翠依说悄悄话。
马车驶出里许,裴菀书依然脸颊红的通透,绷着脸一句话不说,眼睛却红红的。
“至于吗?去王府我也不会吃了你!”沈醉懒懒地靠在轿箱上,看着她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远远地躲着自己,一点没有了那种淡定从容的模样。
勾了勾唇角,淡淡道,“谈得如何?”
裴菀书瞄了他一眼,“王爷,这个事情我真的无能无力,我娘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又不是娘娘的心腹,她什么都不知道。”
沈醉微微挑了挑眉,起眼看向她,狭长的眸子一团漆黑让裴菀书下意识躲开他的注视。
“身边所有近身的宫女都殉葬,甚至倒马桶的,你说呢?”
“隆恩浩荡!”裴菀书咬了咬牙,如同咬在自己的神经上,眼角突地跳了一下。
“连你自己都不信,还想让我信吗?”沈醉冷笑一声,在榻上躺下去。
裴菀书用力地蹙了蹙眉头,抬指使劲地捻了捻,“沈醉,你是成心和我们过不去吧!”
沈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