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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洁身修炼,堪宜种竹栽花。每见翠岩来鹤,时闻青沼鸣蛙。更赛天台丹灶,仍期华岳明霞。说甚耕云钓月,此间隐逸堪夸。坐久幽怀如海,朦胧月上窗纱。三藏只觉心头一片通明,如此美景,便是天上也难得一见,此刻已经是月明星朗,只听得人语相谈,都道:“十八公请得圣僧来也。”
三藏抬头观看,原来又来了三个老头,皆是差不多模样,也没放在心上。这些老头一一上前,给三藏做礼。三藏也甚是有礼,一一还了,不解道:“贫僧有何德行,敢劳列位仙翁下爱?”
十八公笑道:“一向闻知圣僧有道,等待多时,今幸一遇。如果不吝珠玉,宽坐叙怀,足见禅机真派。”
三藏也是笑了起来,心道悟能说的果然没错,这妖怪嘛,越是道行浅薄的,越是喜欢别人奉承。只要赞几句仙长,天人之类的话语,这些妖怪定然会开心得紧。这妖怪开心了,自己的小命也多了几分活下去的机会。
想到这里,三藏躬身道:“敢问仙翁尊号?”
十八公道:“霜姿者号孤直公,绿鬓者号凌空子,虚心者号拂云叟,老拙号曰劲节。”三藏也甚好心情,一一和这四个老头儿话起家常,谈论年龄,宾主甚欢。
四老又称道:“圣僧自出娘胎,即从佛教,果然是从小修行,真中正有道之上僧也。我等幸接台颜,敢求大教,望以禅法指教一二,足慰生平。”
三藏闻言,慨然不惧,哪怕自己面对的是几只千年老妖,即言曰:“禅者静也,法者度也。静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涤虑,脱俗离尘是也。夫人身难得,中土难生,正法难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识,遂可扫除。菩提者,不死不生,无余无欠,空色包罗,圣凡俱遣。访真了元始钳锤,悟实了牟尼手段。发挥象罔,踏碎涅槃。必须觉中觉了悟中悟,一点灵光全保护。放开烈焰照婆娑,法界纵横独显露。至幽微,更守固,玄关口说谁人度?我本元修大觉禅,有缘有志方记悟。”
四个老头儿听到如此佛家妙论只觉得宛若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一个个稽首皈依,躬身拜谢道:“圣僧乃禅机之悟本也!”
拂云叟却不满自家兄弟如此推崇佛家,不爱道教,于是辩解道:“禅虽静,法虽度,须要性定心诚,纵为大觉真仙,终坐无生之道。我等之玄,又大不同也。”
三藏云:“道乃非常,体用合一,如何不同?”
“我等生来坚实,体用比尔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似这话不叩冲虚,你执持梵语。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甚么?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彻骨髓。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荆棘岭葛藤谜语,萝蓏浑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这等规模,如何印授?必须要检点见前面目,静中自有生涯。没底竹篮汲水,无根铁树生花。灵宝峰头牢着脚,归来雅会上龙华。”拂云叟的声音力已经带上了几分隐隐诱惑之意。
三藏闻言叩头拜谢,十八公用手搀扶,孤直公将身扯起,凌空子打个哈哈道:“拂云之言,分明漏泄。圣僧请起,不可尽信。我等趁此月明,原不为讲论修持,且自吟哦逍遥,放荡襟怀也。”
拂云叟笑指石屋道:“若要吟哦,且入小庵一茶,何如?”
三藏向石屋前观看,门上有三个大字,乃“木仙庵”。也不惧怕,一同进入,吃了一些茯苓膏,喝了香汤。只见那里玲珑光彩,如月下一般,十分可人,便又是和那四翁谈论了一番诗词,各有所得,而三藏文采,也让几妖大为叹服,也没了再留三藏的心思。
三藏看到火候已到,于是沉吟道:“众仙老之诗,真个是吐凤喷珠,游夏莫赞。厚爱高情,感之极矣。但夜已深沉,三个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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