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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奚:「…」
啊,聽不懂。
卿衡之:「…」
他在大段大段之間的空隙里,勉強解釋道,「先生,其實也不至於此。」
老太傅淚如雨下:「別再安慰我了,孩子,你的委屈我都懂!身處火坑之中,安能無恙?!」
一串眼淚落下,便有一串鼻涕落下,一串眼淚落下,便又有一串鼻涕落下…大珠小珠落玉盤。
雲奚不忍直視,摸出個手帕遞過去。
老太傅顫顫巍巍地接了,醒醒鼻子。
再看著好奇望他的俊美少年,老臉一紅,頗有些不好意思,「…好孩子,你是誰家孩子?倒瞧著十分眼生。」
雲奚有點羞澀,「我是…那個火坑?」
太傅:「…」
卿衡之:「…」
倒也不必如此有自知之明。
雲奚瞧太傅似乎還有萬語千言蓄勢待發,以免誤傷,貓著身子就要溜。
溜走之前,還不忘指指對面,小聲提醒卿衡之道:「白無涯在那邊哦。」
為了給白無涯發揮的空間和到時候英雄救美的機會,雲奚決定暫時退場,等白無涯搭救好卿衡之,執手相看淚眼的時候,再粉墨登場,給予他們重重一擊。
卿衡之不語,修長的手指蜷了蜷。
向著傳道受業解惑的恩師,他捂著心口,垂下眼道:「先生,學生感覺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奇怪。」
他方才竟在想,雲奚又鬆開了他的手,迄今為止,已是第二次。
可自己怎麼會記得這種事呢?
雲奚則在想,白無涯跟卿衡之要怎樣避著自己,在那小橋之上,在那月亮之下,相思相見相擁,無需多言,萬千皆在對視中呢?
卿衡之:『哦,無涯,我親愛的無涯——』
白無涯:『哦,衡之,我親愛的衡之——』
繼而抱頭痛哭,異口同聲,『不,這險惡的人世間,為何要將我們分開——』
雲奚就掰他們手指,呱唧呱唧笑,就給你們分開,就分開。
而分開之後,他們兩人,還都需要將深愛埋在心底。
明明是相愛之人,卻因背負著世俗的譴責和道德的壓迫,註定只能深埋在旁人看不到的心底。
一個,要對他這光明正大奪走心愛之人的壞傻子,裝作傾心相許,方能尋覓再見心愛之人的契機。
一個,想逃卻逃不掉,不得不委身於他,強裝平靜,還要看著心愛之人假意曲意奉承。
如果自己不是那個壞蛋,怕都要為他們痛哭流涕。
想到這裡,雲奚已經忍不住他滿心的感嘆了。
他看著太傅身邊那清浚挺拔的身影,感嘆道:「是怎樣的禁忌之戀,是怎樣難以述說出口的愛啊!」
雲奚的旁邊坐著的是位錦衣公子,他湊過來,問道:「什麼愛?什麼禁忌?你在說什麼呢?」
雲奚意味深長地搖頭,「你不懂,我的快樂你不懂。」
那人發出狐朋狗友的不甘咆哮,「怎麼,成了婚不與我玩也就算了,挺長時間不見了,一見面就孤立我。」
頓了頓,又發出狐朋狗友的猥瑣低笑,「我給你那東西,可還留著?照著那式子,可還快樂?」
雲奚:「…」
哦對,那兩個連在一起的瓷製小人便是這人送的。
雲奚發誓他真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想,但被這麼那麼一說,眼前就突然浮現卿衡之被他強行摁在身子下面,逼著暖床睡覺的樣子。
衣衫半解,活色生香。
以至於方才想像中卿衡之與白無涯難捨難分的模樣,都蒼白礙眼起來。
似乎不怎麼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