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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雲奚傻了吧唧的,多半也說不明白。
司命已經在想帝君歸位時自己躲哪兒去才穩妥些,雲奚還在為卿長淵禿頭。
卿長淵救是救過來了,不過也給滿朝文武放了個長假。
別說上朝了,小暴君包成個木乃伊慘兮兮地躺床上,動都動不了。
其實像他這種格外被女媧偏愛的人,明亮時有明亮時的好看,破碎時有破碎時的好看。
此時燭光搖曳,卿長淵安靜地閉著眼睛,就很有那種脆弱的美麗,像極了月老那株碰一下就瘋狂掉花瓣的金貴小白花。
聯想自己被月老杵著拐杖追著打了幾天幾夜的慘狀,雲奚感覺後背又泛起鈍鈍的疼,那疼一直連到心口,一扯一扯。
他安靜如雞地蹲在床邊,定定地瞧著卿長淵漆黑的發,蒼白的臉,不敢伸手。
倒不是怕戳一下卿長淵就跟那花掉花瓣一樣瘋狂掉頭髮啥的。
主要卿長淵的呼吸聲實在太輕,感覺戳一下就能戳沒。
雲奚的眼神實在太過赤果,表情也實在太過慎重,卿長淵當皇帝這些年,對目光最為敏感,以至壓著睡意,愣是給瞧清醒了。
醒過來便見雲奚繃得緊緊的一張臉,無措和委屈藏在下面,露出淺而明顯的邊角。
撒嬌似的,卿長淵軟聲:「奚奚,疼。」
雲奚兇巴巴地恨鐵不成鋼,「知道疼還下手那麼狠。」
凍麻了的人泡了熱水,酸脹和疼痛後知後覺鋪天蓋地地從四面八方擠擁而來,雲奚吸吸鼻子,又想哭了。
但卿長淵喊疼,他就只能板著臉嘟著嘴,把卿長淵手爪子捧著細細地呼。
手上的傷只是淺淺一道,但云奚看著就覺得很疼。
胸口的傷太深,雲奚不敢想。
他一邊呼一邊問卿長淵:「阿淵,你能不能跟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小夫妻鬧彆扭什麼的,雲奚也是見過不少的。
跟娘子有問題有矛盾什麼的,都很正常。
但是沒關係,有事情好好溝通嘛。
卿長淵蜷了蜷指尖,「我不想你走。」
雲奚:「我不會。」
卿長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奚,眸子黝黑而分明,帶著某種篤定,「如果我不扎這一劍,你會。」
雲奚:「…」
很好,溝通無效。
講真的,要不是卿長淵躺這兒可憐巴拉的,雲奚真把卿長淵拎起來左右開弓piapiapia錘一頓。
自己那麼那麼那麼喜歡他,他居然不知道的嗎?
怎麼一點都不相信他純真無暇感天動地的愛呢?
再說了,又不是白眼狼,哪有說走就走的。
好氣哦。
雲奚很氣地把自己的腿架起來,左右開弓地piapiapia錘一頓,一邊錘一邊沒好氣地嘟囔:「我真的不走,而且,就算我要走,你不知道捅我?你捅自己做什麼?」
卿長淵頓了頓,眼睛極慢地眨了眨:「…不捨得。」
雲奚恨鐵不成鋼:「那如果我捨得呢,我捨得你捅死自己,我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呢?」
卿長淵:「那我就死了吧。」
他的語氣是那麼地理所應當,那麼那麼地理直氣壯。
雲奚:「…」
雲奚:「……」
聽聽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
好傢夥,就他會死?
他會死了不起?
雲奚氣得要命,沒收住勁頭,用力地往自己腿上pia了一下,疼得嗷地一聲。
卿長淵皺眉,「你打自己做什麼。」
雲奚看著卿長淵微微蹙起的眉頭,腦瓜子這又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