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第1/2 页)
他天生跟鳥犯沖, 窗外那兩隻嘰嘰哇哇正嗷得歡快的雀鳥,除了清晨啥時候都不叫喚,再加上秋日早上那股特有的水汽味兒…
雲奚悄咪咪地蜷了蜷手,誒, 軟的。
很好,確定了,正擱床上躺著呢。
所以為什麼雲奚不醒過來呢?
雲奚:「…」
好問題。
因為卿長淵正坐在床邊, 盯著他。
仿若凝固的目光就匯聚在他臉上, 知道鵪鶉嘛, 他就是被老鷹盯住的鵪鶉。
鵪鶉正在被試探, 「奚奚, 你醒了嗎?」
卿老鷹嗓音低低的, 帶著點奇異的溫柔, 但聽在鵪鶉耳朵里, 就是快把肉肉獻出來的誘哄。
雲奚默默地顫抖一下:「司命你真的太不靠譜了嗚嗚嗚…」
司命不服氣地抗議:「亂說,我靠譜得很, 丞相現在活蹦亂跳一口氣能吃五碗飯。」
雲奚沉痛道:「問題是我還沒跟卿長淵說好呢,個大活人嘎嘣一下就躺下去了。」
司命:「你說好了帝君肯定不同意。」
雲奚哼唧唧的:「不會不同意的, 主要是我當時說倒就倒, 把我扛回來肯定很費勁, 而且我還沒提前說…卿長淵會不會生氣啊我給他打一下他能消氣嘛嗚嗚嗚。」
司命對雲奚傻腦殼表示震驚:「…你怕他因為這個生氣啊。」
他似乎不小心又高估雲奚了。
看雲奚這傻了吧唧的樣兒, 就忍不住聯想到自己曾幾何時養的一隻凡鹿, 它在地上尿尿, 挨了頓揍,然後不在地上尿尿了…直接憋著。
你讓它不許在地上尿尿,它以為你不許它尿尿。
嗯,如出一轍的傻氣。
不想多說,司命信誓旦旦地嚇他:「我不知道帝君因不因為這個生氣,但你再不醒,帝君一定生氣。」
也就雲奚自認為淡定自若,穩如老狗,其實,薄薄的眼皮下面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一看就是醒了。
不過也沒直接睜眼,雲奚等卿長淵又喚了一聲,「奚奚,你醒了嗎?」
才裝作大夢初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小聲說:「醒、醒了。」
卿長淵:「奚奚。」
雲奚眼神閃躲,一副笨貓咪做了壞事被提溜著後脖頸任憑打罵的樣子。
但卿長淵依舊平靜,他輕輕地拍了拍在床頭,溫柔地摸摸雲奚的臉,「餓嗎,餓了就來吃些東西。」
雲奚往卿長淵掌心蹭了蹭,卿長淵似乎瘦了一些,臉頰上前段時間才養出來的一點肉全沒了,神情雖然和往常沒什麼太大區別,但帶著點說不出的異樣感。
瘮得慌。
就像波瀾不驚的海面瞧著什麼事兒都沒有,底下卻布滿了漩渦和暗潮。
扶著床邊起身,雲奚小心翼翼地看卿長淵,「你不生我氣嗎?」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手腕上冰冰涼涼的什麼東西垂下來,是冰雪的質感,一低頭…
老天鵝,這是鎖鏈吧?
什麼家庭啊這麼------粗的鎖鏈。
雲奚上嘴啃了一口,得,還是銀制的。
跟卿長淵犯病時用來捆自己的鎖鏈相似,但精細很多,也圓潤很多。
雲奚用指頭勾著,「這個…」
卿長淵漆黑的眼珠看著他,微微一笑:「不好看嗎?」
能說不好看嗎?
當然不能。
他娘子給的鎖鏈就是最好的。
雲奚默默地咽了口口水,真誠誇讚:「挺好看的,這手感這質量這長度,一般鎖鏈絕對做不出來,充分體現了你對我純潔無瑕的愛,就像這條鎖鏈一樣綿延不絕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