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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奚覺得自己都快給醃入味了,一點都不符合他暴君家小甜心的身份。
但也沒別的反應,那些藥但凡有點用,也不至於這麼沒用。
時間像是紙影戲法,重重疊疊兵荒馬亂地移過去。
雲奚依舊吐血,且吐得愈發頻繁。
吃飯吃著吃著,哇啦啦吐一口血。
睡覺睡著睡著,哇啦啦吐一口血。
喝藥喝著喝著,哇啦啦吐一口血。
親嘴親著親著,哇啦啦吐一口血。
…別的就算了,最後那個真的不能忍。
雲奚憤怒地擦擦嘴,把卿長淵身上一靠,「卿卿,親親。」
他對卿長淵的愛稱從長淵到阿淵,又從阿淵到卿卿,卿長淵照單全收。
垂眼看著那淌猩紅,卿長淵眼中似乎被灼燒出了一個洞,他嘴唇緊抿,沉默地把雲奚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
雲奚現今有些瘦了,肩膀處的骨骼帶著點料峭的弧度,掌心卻依舊柔軟溫熱。
察覺到卿長淵的不安,雲奚側過臉,在卿長淵下頜親了親。
雲奚:「阿淵,不要擔心,其實我這個病…」
雖然治不好,但肯定不難受。
話還沒說完,就被卿長淵打斷。
卿長淵平靜開口:「不要說了。」
他不想聽,也不在乎。
像只藏在樹洞裡的松鼠,抱著僅有的糧食將腦袋深深地躲在尾巴,不管外面是摧枯拉朽的風雪還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卿長淵不敢問雲奚這是真的死掉還是假的死掉,會好起來還是再也不會好起來。
他依稀能察覺到,雲奚什麼都知道。
如果他問,雲奚也會告訴他。
可是,卿長淵輕輕地捋過雲奚的頭髮,「我不想知道。」
就像民間故事裡的狐妖和蛇仙,來到人間與人相愛一場,以土和房以葉作舟,戳破了水月鏡花,便是黃粱一夢,再難追尋。
他寧可夢中有雲奚,夢外作乞丐。
卿長淵的語氣實在太過凜然淡定,落在雲奚耳中,便是明白的無動於衷。
雲奚:「…」
雲奚:「???」
等一下,怎麼回事。
卿長淵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他咋地都不擔心我都不為我難過?!
一般人夫君生病了要死了,娘子會這麼冷淡的跟什麼事都木有發生的嗎?
雲奚捏過卿長淵的臉,仔細地看了看,媽耶,波瀾不驚輕描淡寫神情如常不為所動。
狗子你變了!
難道是不愛我了?
內心彷如滔滔江水轟鳴入海,一句你無情就要脫口而出,雲奚悲憤地伸長胳膊,撈過鏡子左邊照照右邊照照。
莫非是他變不好看了?
病美人都各種蒼白病弱,什麼一步三喘,弱不禁風,身嬌體弱易推倒,跟朵晶瑩剔透小雪花似的,怎麼看怎麼憐惜,碰一下都生怕碰碎了。
就很符合生病時的卿長淵。
卿長淵生病時是病美人,但云奚生病時…就是個病人。
真的會變醜。
真的會掉頭毛。
雲奚是個十分愛美的石頭,他何曾有過不修邊幅的時候,作石頭時就將好看的漂亮的,金的銀的紅的都往身上扒拉。
當初當狐狸,也會專門挑時間洗乾淨爪爪,把自己的每根毛毛都搓得油光水滑,乾淨漂亮。
可現在…
鏡子裡那個黑眼圈好大一坨的丑傢伙是誰?
雲奚默默地放下鏡子,將頭頂的呆毛往下壓了壓,再看著愈發沉默的卿長淵。
帶著十萬分的委屈,雲奚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