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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慧眼看著傅藍嶼從貼身口袋裡取出一枚鑰匙,萬分詫異。
「從哪找的這是?」
「那個有血手印的房間。」
曉慧回憶了一下,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還真進去了。」
她無比慶幸自己抱上了大腿,否則別說找線索了,單是深更半夜進廚房這一條,她就壓根沒膽子。
傅藍嶼用鑰匙擰開鎖孔,見灶台下面那一塊是空的,裡面類似小型保險柜,藏著一隻白色的藥瓶。
——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這瓶藥,就是歌謠里唱的毒藥,是背景故事裡毒死女主人公的那一瓶。
傅藍嶼端詳藥瓶半晌,反手將其往後一扔。
曉慧:「……誒?」
喬雲錚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廚房門口,正抬手將藥瓶穩穩接住。
他輕笑道:「看來一切進展順利。」
「你下樓的時候,聽到我房間裡的動靜了嗎?」
「你指什麼?」他笑意更深,「是那種一刀一刀割肉,宰豬似的動靜嗎?」
毋庸置疑,房間裡的琪琪高聲喧譁違反規則,剛剛被女鬼處置了。
曉慧緊張:「那女鬼殺完人,是不是就該下樓找我們來了?」
喬雲錚語氣是一貫的低沉溫柔:「當然,就算它不下樓,我們也得上樓,否則怎麼弄死它呢?」
「……」
曉慧躲在傅藍嶼身後,哆嗦得更厲害了。
傅藍嶼突然道:「那個姓李的男人還活著。」
她指的是李晨光。
李晨光這一整天都沒出現,夜裡也毫無動靜,如果他還活著,即使殺了女鬼,遊戲也無法結束。
「那我們是先殺他,還是先殺女鬼呢?」
「你覺得哪個比較好殺。」
「其實哪個都不太難。」
兩位大佬正在這商量著毛骨悚然的兇殺計劃,一直環顧四周的菜鳥曉慧,僵了半晌,終於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扯了一下傅藍嶼的衣角。
她顫聲道:「傅小姐,喬先生,不用太糾結,這倆……合二為一了……」
「?」
傅藍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月光從窗外幽幽照進來,映出了正走下樓梯的身影。
李晨光穿了一身鮮紅的嫁衣,頭上還戴了牡丹花,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和那相框上的女人打扮得一模一樣。
他單手夾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那人頭的長髮從他腋下垂落,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空洞的眼睛,正是他死去的女朋友貝貝。
「誰都別想活,嘿嘿嘿……誰都別想活……」
他塗了口紅,咧開嘴笑的時候活像血盆大口,從喉嚨里逸出陰森嘶啞的笑聲。
這詭異中又透出幾分滑稽的畫面,即使口才優秀如傅藍嶼,一時間竟也找不著合適的形容詞。
她無語片刻,忽而嘆了口氣。
「丑絕了。」
喬雲錚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聽得曉慧慌張提醒:「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李晨光抱著人頭越走越近,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聲線也正逐漸發生變化,音調拔高,越聽越像女人。
他像複讀機一樣開始唱歌。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這還真是合二為一了。
「人在神志錯亂、精神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鬼怪趁虛而入占據身體,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鬼上身』。」傅藍嶼拍了下曉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