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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的想,若现在是太平盛世那该有多好,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没想过要称霸天下,只求凤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的侵扰,如果是太平盛世的话,他的月儿,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嫁了,纵使平平淡淡,却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那个男子,和他一样,一辈子都会把她当成掌心的至宝,细心呵疼,为她挡去一切的风风雨雨。
她要的是嫂子,而不是一国之母,他们两个必然是要政治联姻的,不是他,那就是她,真真是他的傻月儿啊。
夜里的风有些大,吹的桌上的红烛摇曳,左右晃动,凤久澜坐在桌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可他的心却觉得暖暖的。弦月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胸口,十分的不舒服,她皱着眉头,不是自然醒,大脑迷迷糊糊的,脑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很。
眯着眼睛,刚想要将压在胸口那讨厌的东西推开,蓦然想到什么,眼睛陡然睁开,看着靠在她身上的凤久澜,皱成一团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了,疏朗开阔,带着点点的笑意,闭上眼睛,重新躺会床上,忽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摸了摸凤久澜的手,不出意外,冷冰冰的。
她的身子一点点,小心的向床的内侧移动,凤久澜躺在床上,她抽出身子,从床上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猫手猫脚的下了地,在房间找了圈,也没看到毯子之类可以盖的东西,便将方才自己盖过的那床被子披在凤久澜的肩上,坐在床榻旁,看着那深陷进去的乌青眼眸,苍白的脸,打消了将他送回床上的想法。
这些年,哥哥他和自己一样,没睡过几个好觉吧。
方才一番动作,弦月的困意消失,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看着敞开的窗户,月光皎皎,一地的银华,今晚的月色很好。
她提这鞋,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转身看了凤久澜一眼,小心的开了门,将鞋放在地上,刚穿好,便瞧见朝着这边走来的云轻痕。
“公主。”
弦月指着屋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点,哥哥在睡觉。”
云轻痕一喜,点了点头。
“云统领,哥哥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弦月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云轻痕看着弦月的侧脸,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越发的柔和,神圣不可亵渎,他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怎么可能过的好?这样的话,叫他如何说?
“我知道,他过的不好。”
弦月的声音,悠悠的,随风飘进云轻痕的耳畔,抬头,弦月的脸上已经是一贯的笑容,动了动手脚:“我出去走走。”
云轻痕追了上去,叫了声:“公主。”
弦月转过身,云轻痕动了动唇,张口语言,到最后,只说了句:“公主不要走得太远了。”
殿下醒来找不到,又该着急了,只是后边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公主那般聪慧,殿下他应该不希望公主知道这些吧。
和其他的楼院不同,海棠苑并不是很大,凤国的开国国主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十分喜欢海棠花,海棠苑也因此得名,她不喜欢热闹,所以这海棠苑才会建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十一月了,海棠花早就谢了,树上也是光秃秃的,破败的一片,没有巡逻的羽林军,只有隐在暗处的影卫,整个海棠苑空落落的,安静的吓人。
磐城的天本就冷,尤其是夜里,那风吹在脸上,生生的刮人,若非有深厚的内力,弦月怕早就冷的瑟瑟发抖。
弦月穿过海棠阁,周围全是越过墙头的枝干,她无聊的拨开头顶的的树枝,看着靠在拱形小门上的紫色身影,蓦然瞪大了眼睛,眨了眨眼睛,那紫色的身影还在,不是幻觉。
因为是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