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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得越好,小狼哥就抱得越緊,只是後背一直被抓。但兩個人貼貼太暖和了,他不想分開。
男孩今天太累了,連推開宋撿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實現,就被宋撿舔困,合上了酸脹的眼皮。
為了逮那隻飛鳥,他躲在沙子底下足足幾小時,連動都沒動過,又跑了很遠才回來,都顧不上吃,只想睡。
宋撿看不到,只感覺小狼哥不動了,剛才使勁抓撓的雙手還搭在自己背上。於是他也不動,老老實實地躺著,緊緊抱住。
這一覺,男孩睡了好久。醒來後宋撿枕在自己胸口,口水都流出來了,臉好小好小,鼻子翹翹尖尖的。他把宋撿叫醒,該吃飯了,一邊吃,一邊把帶羽毛的翅膀往宋撿嘴裡塞。
「我不吃這個,生的,我不吃……」宋撿好害怕生肉,聽著小狼哥在旁邊嘎吱嘎吱地嚼,沒法想像吃一隻死鳥的樣子。可他又餓,只好悄悄地貼過去,舔舔小狼哥的臉。
男孩一下頓住了,剛才給宋撿翅膀,他不吃,現在又來舔,為什麼?不吃的那片翅膀已經扔給狼群了,被幾隻幼狼搶著啃。
「小狼哥,我餓,我餓了。」宋撿知道他聽得懂,慢慢說,「我們吃烤熟的吧,我只能吃熟的,還有果果。」
「烤。」男孩對這個字陌生,但是果果不陌生。前幾天帶回來幾根樹枝,上面有紅色的肉肉的果子。他看到鳥吃果子才帶回來給宋撿吃。沙漠裡很多東西都有毒,鳥不吃,就不能碰。
宋撿指著遠方的亮光。「用火,我只能吃烤熟的,行不?」
男孩看著那堆火,不確定,生活在荒野里,除了天災,唯一對狼群有威脅的就是火。他見過大火,燒過草皮越燒越快,跑不過火的動物會被燒死。
但他還是走過去了,滿嘴都是血和羽毛,拎著一隻快被開膛破肚的大鳥。
鳥脖子是被他直接咬斷的,頭部和脖子剛被他吃乾淨,正準備撕開鳥的肚子。他用麻繩拉著宋撿,一起站在篝火前,卻不敢再近一點。
宋撿也不知道小狼哥在做什麼,很想抓他的手。不一會兒,鼻子裡鑽進了香味,是很少能聞見的肉味。
「小狼哥,你幹什麼了?」宋撿蹲了下去,香味誘著他往前探脖。然後手背就被打了一下,還挺重的,他哎呦一聲又縮回來,原地蹲好。
男孩撕開了鳥的肚子,把內臟掏出來扔在篝火的邊緣。很怪異的香味促使他動動鼻翼,沒有聞過這個。但是又很好聞。
身為一匹狼,他怕火,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大著膽子去抓內臟,火苗沒有放過他,很燙,燒過他的手指尖。
這種疼是荒漠裡沒有的,狼群只有咬疼、摔疼,沒有被火燒的疼法。他繞著篝火轉圈跑,用手拼命抓草皮,可還是冒出了一個透明的泡。
男孩歪著頭看手指的泡,不知道這是什麼。
宋撿蹲在原地等,因為沒有太好的視力,沒看見小狼哥被燙傷。男孩盯著地上的熟內臟,趴下去,叼了一小口。
這是他第一次吃熟肉,和生肉相差太多,咬在嘴裡還會燙舌頭。可吃了幾口之後,他發覺,這個比生的好吃。於是把剩下的鳥扔進去,一起烤。
香味越來越濃,吸引了附近幾個流民的注意力,他們沒想到狼崽子竟然吃的比自己還好。
重要的內臟被男孩全部吃乾淨,宋撿是自己的低位狼,只能吃剩下的。但翅膀和鳥腳,男孩幫宋撿烤熟了,這一次他用了沙土。
抓兩把沙子,把火苗蓋滅掉些,再拿,手沒有被燙出水泡。
麻繩拽動一下,宋撿知道小狼哥吃完了,輪到自己。「小狼哥,我今天和張牧說話了呢。」他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嚼肉,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我和他說,用搓麻繩來換大布和木棍,你等我吃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