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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閃著年青的光輝,這個我最喜歡也是最憨厚的弟子,就這樣艱難地對我說出了此生最後一句話:&ldo;先生……還是穿女裝好看。&rdo;
他的眼睛睜著大大的,放大的瞳孔里映著我的淚容,如同往常一樣,猶帶著一絲快樂的笑容,卻悄悄停止了呼吸。
我緊緊抱著他發黑的身體,放聲大哭。
沿歌淚流滿面,只是在那裡圓睜著眼睛,訥訥喚著:&ldo;春來,春來,你這個傻子,苯蛋。你還說要同我一起取媳婦,怎麼就這麼死了?&rdo;
齊放搖搖晃晃地站過來,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悲戚。
段月容遠遠站著看到春來慘死,也是滿面陰沉,見我痛哭出聲,不由對我嘆著氣,似要走過來,青媚的寒光湛湛的劍指向段月容:&ldo;朝珠夫人這是要哪裡去。&rdo;
我跪在地上,心疼得無以復加,紫殤又開始熱了起來,結界猛然發出一陣從未有過的強光,忽然砰然爆炸。
整個宮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就連那原本鑲在宮牆之上的夜明珠也暗了下來。
一片黑暗中,只聽到沿歌瘋狂的痛叫聲,間或夾雜著兵器的碰撞之聲,火花四起間,又一聲刺耳的刀劍相撞之聲,青媚的妖斥傳來,然後看到果爾仁站到了白面具的背後,似要出陰招,我同段月容四目相接,然後火光暗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三十七章 長恨水長東(九)
我聽見白面具的冷笑,心中焦急萬分,除了我和沿歌以外,其他都是一等一的殺手高手,黑暗之中四方混戰,傷了他們這可如何是好,忽聽得齊放的利嘨傳出,沿歌的聲音立刻輕了下來。
有人忽然過來重重撞了我一下,把我懷中春來的屍首撞走了,我流著淚,摸索著春來,一邊想著如何聯繫段月容,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正欲擊殺,那人不緊不松地捏了一下我的手,似是沒有惡意,拉著我往前走,我放下心來,應該是段月容吧。
我回握住他的手,跟著他往一個方向去,忽然黑暗中的後方宮中長笛聲起,我記得這首曲子,竟是段月容版的長相守,顯然這廝沒事,在向我訴平安,我心中一松,然後冷汗淋淋地想,那拉著我手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我開始掙扎著想放開那人的手,那人卻緊緊拉著我不放,黑暗中拉著狂奔起來,我暗想,莫非是果爾仁,我害怕地驚呼:&ldo;月……&rdo;
那人卻暗點我的啞穴,飛身越起撞向一片黑暗。
我直感覺心臟蹦到喉間,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唯有耳邊段月容的長相守不停地吟唱,仿佛無限的悽惶,我無力掙扎,想起春來的慘死,那天下最憨直純實的陽光少年同明鳳城一般,永遠地待在這個冰冷的地宮裡,甚至無法為他收屍,更是悲怒交加,我再也忍不住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張口吐在那人的胸前,陷入暈厥。
&ldo;姐姐!&rdo;
&ldo;姐姐!&rdo;
有人喚我?我睜開眼睛,發現我正臥在櫻花樹下打著盹,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一個輕脆的聲音在我身後輕喚:&ldo;姐姐。&rdo;
我回過頭去,一個粉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一棵櫻樹下,抿嘴對我輕笑。
我也展顏一笑,輕輕喚著她的名字:&ldo;初畫。&rdo;
初畫笑著,走向我,在離我一步之遙停了下來,我正要走近她,她卻出聲相阻:&ldo;姐姐,別過來,現在姐姐還不能跟我走。&rdo;
我一愣,這才想起,初畫早在永業五年在蘭郡去逝了,這是在夢中啊,不由一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