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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有點醒了：&ldo;小妞妞？&rdo;

&ldo;就是她。&rdo;

&ldo;她丟了？&rdo;

李政彈了下菸灰：&ldo;我這會兒趕時間，明天下西滬碼頭，通知她媽過來領人。&rdo;

&ldo;我沒她媽電話啊！&rdo;

&ldo;……親戚間也不留個電話？&rdo;

&ldo;哎呀別提了，也不知道寫錯了哪個號碼，今天還想給她打電話呢，結果打錯了。只能等她回來找我！&rdo;

李政懶管閒事，見狀也不再費口舌。剛要掛電話，那邊及時喊住：&ldo;哎對了，你是不是拿錯我東西了？&rdo;

又聽他嘮叨半天，李政才能掛斷。

沒多久，又有電話進來，是西滬碼頭那邊的老闆，知道李政日夜顛倒，掐著時間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

通話結束，手機顯示電量快耗盡，李政把機子扔一邊，任它自生自滅，耳根清淨不少。

周焱沒敢久睡，她設了一個鬧鐘，五點準時叫她，睜眼的時候，看見天邊一道淺紅色，像是一條河。

她抬起手，觸摸窗戶。

摸了個空，指尖是濕潤的氣息，底下是尖銳的玻璃，她兀自沉浸在輕飄飄的風中，也許一著不慎，會被玻璃割出血來。

她在想什麼呢？

周焱又閉眼躺了幾分鐘，爬起來，洗漱一番，又喝了一大杯鹽開水，才打開門梢，靜坐床沿。

李政推開門，就見周焱抱著書包站在那裡。

六點多，天已經亮透，他走到灶邊準備倒水，掃了眼，搪瓷杯似乎變乾淨了。

他喝完水，拿起擱在灶頭的毛巾，進了廁所。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再出來，那姑娘已經自動自覺地走到了甲板上，還替他關上了門。

李政連掛麵也懶得煮，直接躺上了床。

周焱給於芳芳打了一個電話。

周焱說：&ldo;你來接我回去。&rdo;

那邊好像捂著話筒：&ldo;小老闆娘，你想我讓我被炒啊？&rdo;

&ldo;你是台柱子，我媽不會炒你。&rdo;

於芳芳笑了聲，說：&ldo;你媽那凶樣，昨天把我跟吳叔的手機都繳了。&rdo;

&ldo;想個辦法。&rdo;

&ldo;……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知道辦個銀行|卡，打個錢多方便。&rdo;

周焱醞釀了一下：&ldo;你就不能跟我媽說說……&rdo;

她話沒說完，那邊的電話顯然被人搶了。

&ldo;說什麼？&rdo;

語氣平淡，跟昨天一樣。

周焱叫了聲：&ldo;媽。&rdo;

&ldo;怎麼又打電話？&rdo;

&ldo;你來接我吧。&rdo;

那邊頓了一會兒，才道：&ldo;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rdo;

周焱坐在甲板中央，搓了搓小腿，說：&ldo;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昨天一天沒吃東西，求了人才有一個睡覺的地方。&rdo;

&ldo;不用跟我裝可憐，你不是挺橫的？&rdo;

&ldo;媽！&rdo;

&ldo;我不可能去接你，汽油不要錢？耽誤了演出不用吃不用喝了？你怎麼跑那邊就怎麼回來。&rdo;

周焱大聲：&ldo;我是不是你親生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