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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起身,朝門外走去,陰惻惻地笑道——
「好,三日後我會如約將美人送給皇子。」
另一處,廷尉大牢。
蕭知原先被軟禁在此,刺殺一事結案後,皇帝便下旨將他下廷尉大獄,和其餘犯人一同關押在最陰暗、最潮濕、環境最惡劣的牢房裡。
這牢房在廷尉牢獄最深一層,大多關押著死囚等被處以極刑的犯人,蕭知是郢國第一位被關押在此的太子。
進了此獄,便已然昭示,皇帝對他的處決是什麼,他日後會是什麼下場。
蕭知並不想弒父,他身為太子,從小便學周禮儒道,一直克己復禮,忠君愛國,未曾有過謀逆之心。
但皇帝想要殺子,他當如何?
不過只能借誅殺亂成賊子謝衍之名,弒父謀反,逼宮而已。
他的親人,從此只有他那胞妹凝兒。
他們那父皇殘暴昏庸,無能多疑,視子女如工具草芥,或許,早就該死了罷。
「太子殿下,這裡便是了。」
犯人是太子,干係重大,謝衍沒來親自關押,身為廷尉正的吳澤便親自將太子押往廷尉大獄。
吳澤示意獄卒打開牢房,獄卒恭敬從命,忙拿出鑰匙開牢房。
「太子殿下,得罪了,還請太子殿下移步……」吳澤拉開牢房的門,對蕭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牢房光線昏暗,只一扇極小的窗戶透了些光進來,裡面蟲鼠亂爬,不時可聽見吱吱聲,耀武揚威一般,絲毫不懼怕人。
蕭知進牢房後掃了眼,對吳澤頷首,風度翩然:「無事。」
吳澤看著亦是唏噓感慨,屏退獄卒後對蕭知行禮說道:「太子受苦了,唉,聖心難測,伴君如伴虎,沒想到就連太子殿下都……」
蕭知心性平和堅毅,只笑了下,對吳澤回禮:「生在帝王家,蕭知也料到了會有今日局面,只是,如今這亂世局面,內憂外患,苦的總是百姓。」
此番處境還能心繫百姓,難怪太子得人心,即便當下被定罪,還有諸多朝臣和將領追隨,就連如今的謝衍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太子殿下果真一心為民為國,如今卻,唉。」吳澤想及此,長嘆一聲,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既生在這個國家,當了太子之位,便理應為民考慮。」蕭知揚起衣袍,在簡陋木床坐下,目光定然看向吳澤時,縱然是全身陷在黑暗,亦難以消退他半分太子氣勢。
吳澤不禁額頭沁出冷汗,忙又拱手:「太子說的是,在其位謀其政,理當為民考慮。」
「我知吳大人是忠君為民的良臣,為了百姓,想必對郢國如今的亂像不會視而不見,作壁上觀,更不會……」蕭知說到此處,語氣顯然加重了幾分,「助紂為虐,禍亂超綱,令百姓陷於水火之中。」
蕭知這話擲地有聲,這幾頂高帽子戴下來,吳澤儼然慌了神,雖他知曉太子所指何事,但他現下也只能裝作不知,跪下行禮道,陳詞懇切。
「太子殿下,吳某隻是小小一廷尉正,效忠皇上,聽命皇上,黨爭之事在下從不參與,至於我和謝衍交好,不過是因為之前我參軍同他一起上過戰場,一起守城,他在戰場上救過我一命,乃為生死之交。」
蕭知默了片刻,又問:「那勞煩吳大人幫我傳話蘇大人,我有事要見他。」
有謝衍的命令在前,吳澤自然不會答應,又磕頭道:「太子殿下,不是我不幫您,只是您也知道謝大人是怎樣一人,他現在大權在握,此前便吩咐過不准任何人探視,若是我替您傳話,那怕是我明日便沒命來見您了,太子殿下還是不要為難在下了。」
蕭知並未為難他,他起身扶他起來,揚唇笑了笑,後似是想起了什麼,眉眼柔軟,但裡面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