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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大步流星,衣袖帶風,吳澤吃力跟上,繼續說:「這事你可得慎重,聖意難測,你就知道皇上對太子起了殺心?好歹是父子……」
快走出陰暗的地下囚牢時,前方湧現刺目光亮,在快至光亮處時,謝衍卻忽地停住,背光轉過身,臉上光影半明半滅。
「我對太子起了殺心,不行麼?」
他輕描淡寫,卻目光若刃,吳澤陡然生寒,愣了片刻。
「你?你說笑吧,這太子哪裡惹你了,說起來,他還是你那小妻子的皇兄,我聽說他們感情深得很,謝衍,我勸你慎重行事,免得你那小妻子和你過不下去要和離,等下你就沒媳婦了,這麼漂亮嬌俏的公主殿下你捨得?再說,一動太子朝局必變,太子手下也有兵權,忠心將領不少,要不然,皇上為何如此忌憚……」
「廢話這麼多?你是我這邊的人還是太子這邊的人?」謝衍突然冷聲打斷。
吳澤噎住,回道:「你,我欠你一條命。」
謝衍走出了幽暗地牢,光亮落在他身,可身上陰鬱血腥之氣卻久久未散:「那就別給我廢話,好好做你廷尉正該做的事,逼供結案,給我想要的案宗。」
「誒……」
吳澤頭皮發麻,想再說時,謝衍卻已走遠,朝著監|禁太子之處而去。
——
在謝衍走後,凝玉失魂落魄般坐在地上,她把臉埋進膝蓋,小聲啜泣許久後擦擦眼淚,衝去了廷尉。
她擔心她皇兄,想去看他。
很快,凝玉便到了廷尉衙門,她雖在謝衍面前嬌嬌軟軟,但在外面,她卻一直都是嬌縱放肆的公主性子,監守的侍衛雖開始攔著不讓她進去,但被她有模有樣地叉著腰嚇了幾句後,他們便不敢再攔,將她放進了監|禁太子的屋子。
侍衛打開門上的鎖,彎腰恭敬道:「公主殿下請,還望莫要耽擱太久,令我們為難。」
凝玉鼓起臉頰哼哼兩聲,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她掃了一眼,那副嬌縱的小公主氣性便一下泄了,鼻子發酸,眼睛就跟著紅了。
外面春日正盛,屋子裡卻一片昏暗,陳設極少,看上去破舊又陰森,只書桌上的一方燭台亮著微弱的光,她皇兄便端坐在書桌旁,剛擱下筆墨,還未抬頭,唇角便已彎起。
凝玉看著,心裡越發酸澀,哇的一聲便哭了,像小孩子一樣。
在她哥哥面前,她也總是像個小孩。
蕭知剛擱筆的手一頓,手指蜷縮,無奈搖了搖頭,一雙鳳眸有棱鋒利,卻在燈光下柔和了幾分。
他雖是太子,卻常年上戰場,因此,蕭知身上無多少皇室的驕矜傲慢之氣,他面相清朗,穩重剛毅,心性沉靜自持,帝王威嚴已然初顯。
「哥……」凝玉哭得越發厲害,肩膀一顫一顫的,好似就要哭暈過去。
蕭知走到她面前,替她拭淚,皺眉低聲:「深呼吸,別著急。」
凝玉聽她皇兄的話,張著嘴深呼吸幾口氣後,情緒逐漸平復下來,肩膀也不抖了。
「哥之前怎麼和你說的?」蕭知語調有些嚴厲,仍是緊皺著眉,倒了一杯水給凝玉。
凝玉接過,仰頭喝下後咧了咧舌頭,心虛道:「凡事不可太過激動,我有心疾,要心性平和。」
蕭知低低嗯了一聲,凝玉低下頭,被訓話般紅了耳朵,辯解說:「可是,我心疼你……皇兄是一國太子,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為國為民,為什麼要被這麼對待?」
「父皇啊,他太過分了!」凝玉越說越生氣,但又不敢在蕭知面前表現得太過激憤,只好緊攥著衣袖壓抑情緒,「哥你知道嗎,我去找父皇,父皇卻總不見我,說是要靜養,可那麗美人卻日日陪在他身邊,這算什麼靜養,分明就是不想見我……不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