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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怎么会想要……”
“我了解。这个实验对象,另外那个人,跟你在一块吗?”
“可以这么说。”亚宾谨慎地回答。
“好吧,听好,那就告诉我们你愿意说的事。你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会绝对保密,我们还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同意吗?”
农夫忽然垂下头来,勉强可算是个表示敬意的动作:“谢谢你,事情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农场里有个人,一个远——啊——远亲。他帮我们的忙,你该了解——”
亚宾困难地吞着口水,谢克特则严肃地点了点头。
亚宾继续说:“他是个非常勤奋的工人,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工人。我们曾经有个儿子,你知道吗,可是他死了,而我的好太太和我,你知道吗,我们需要帮手——她的身体不大好,没有他的话,我们几乎没法子应付。”他感觉这个故事好像乱成一团。
那位瘦削的物理学家却一直在点头:“而你这位亲戚,你就是要他来接受手术?”
“啊,没错,我以为我说过了。但我如果还没说到那里,也要请你原谅我。你知道吗,那可怜的家伙脑袋不——不完全正常。”然后,他慌慌张张地一口气说下去,“他没有生病,你了解吧。他没什么不对劲,还不至于被剔除。他只是动作迟缓,而且不说话,你懂了吧。”
“他不会说话?”谢克特似乎吃了一惊。
“哦——他会。只不过他不喜欢说,而且说得不好。”
物理学家看来有些犹豫:“而你想用突触放大器来增进他的智力,啊?”
亚宾缓缓点了点头:“假使他多懂点事,先生,啊,他就能做些我太太干不了的活,你懂了吧。”
“他也许会死,这点你可了解?”
亚宾一筹莫展地望着对方,十根指头猛力互相缠扭。
谢克特说:“我需要他的同意。”
农夫慢慢摇着头,表情十分倔强:“他不会了解的,”然后,他以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尽力劝道,“啊,你听我说,先生,我确定你会了解,你看来不像个不知道苦日子是什么的人。那个人上了年纪,不是六十大限的问题,你知道吧,可是如果说,下次普查的时候,他们认为他心智鲁钝,而——而把他带走呢?我们不想失去他,这就是我们带他来这里的原因。
“我会这样神秘兮兮,是因为也许——也许——”亚宾的双眼不自主地绕着墙壁打转,仿佛想要凭借意志力穿墙透壁,以便侦测可能藏在外面的监听者,“好吧,也许古人不会喜欢我的所作所为,也许试图拯救一个残废,会被判定是违反俗例的举动。可是生活很艰苦,先生……而且这对你也会有帮助,你们一直在征求志愿者。”
“我知道。你的亲戚在哪里?”
亚宾趁机赶紧说:“在外面我的双轮车中,只要还没被人发现。他不会照顾自己,万一什么人……”
“好吧,我们希望他平安无事。你和我现在就到外面去,把那辆车开到我们的地下停车场。除了我们两人和我的助手,我一定不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我向你保证,兄弟团契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他伸出一只手臂友善地按在亚宾肩头。农夫咧嘴笑了笑,面颊不由自主地抽动,对他而言,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终于松开了。
谢克特低头望着躺在睡椅上那个肥胖、秃发的男子。这个病人已失去意识,呼吸深沉而有规律。刚才,他说的话完全不知所云,他自己什么都不懂。可是,又找不出任何弱智的生理征候。对一名老年人而言,他的反射机能相当正常。
老年人!嗯。
他抬头望向对面的亚宾,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切过程。
“你要不要我们做骨骼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