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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再挖頭骨,而是用手扣出那枚銀環,再仔細擦去上面的泥污。
這枚銀環其實是一枚戒指,在夜色中折射出微弱的銀光,內部刻著一排英文縮寫:【d&y】
蘇紅釉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排英文縮寫,也不會忘記這枚戒指——因為這是她和楚待的訂婚戒指。
陳港和黃嘉慎沒發現她的異常,依舊努力想要挖出頭骨,只是挖到後面陳港卻覺得這個頭骨似乎有點大,不像是小孩子能有的尺寸,他盯著這個頭骨和黃嘉慎面面相覷:「黃嘉慎……小孩子的頭骨有這麼大嗎?你是不是又挖到別人的墳了?」
「我、我不知道啊……」黃嘉慎欲哭無淚,「後山怎麼有那麼多墳啊,連個墓碑墳包都沒有,我哪裡知道這是墳還是普通的土地?」
「啊啊啊——!」
就在這時,蘇紅釉忽然爆發出一陣悽厲絕望到極致的慘叫,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躲在大巴車上觀望這邊的其餘同學還以為他們真的出事了,更加不敢下車。
正常人聽到這樣的尖叫聲第一反應都是逃命,不過陳港和黃嘉慎記著蘇紅釉願意下車幫他們重新挖墳的恩情,不僅沒跑,還關心道:「紅釉姐,你怎麼了?」
蘇紅釉卻像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似的,只睜大眼睛像瘋了似的推開黃嘉慎和陳港繼續向下挖,挖到指尖裂開出血也不曾停下。
很快……
她就挖出來更多了零散的骨頭。
當另外一個稍微小些的頭骨被她挖出來後,蘇紅釉才停下了動作,呆滯地跪在地面上。
鬼嬰望著被蘇紅釉最後挖出的頭骨,輕輕喊了一聲「媽媽」,然後鬆開了手,它小小的頭骨咕嚕嚕滾下,碰到黃嘉慎的腳面才停住。
沈秋戟把鬼嬰放下地面後鬼嬰也不跑,就坐在地上望著滿地的白骨屍骸發呆。
「報警吧。」沈秋戟沒有手機,只能讓顧絨報警,「看蘇紅釉的狀態,那兩具人骨絕對不是野墳里的屍骨。」
十五分鐘後,警察趕到,煥山後山便被拉起了警戒線,發現屍骨的地方被作為現場保護起來,其他人都需要離開。
原來的那輛大巴車已經不能坐了,因為警察暫時也沒辦法把大巴車運出山,大巴車周遭的高木灌叢全然沒有被碾壓撞倒過的痕跡,就像這輛大巴車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似的,警察都不明白司機是怎麼把車開到這裡來的。
司機一個勁的說那是因為有鬼,他們走了鬼路過來,添油加醋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卻沒人信。
蘇紅釉沒和他們一起回月亮灣酒店,她上了警車去做筆錄了,因為她說自己知道在煥山後山發現的這兩具屍骨的身份——他們是她失蹤了七年的未婚夫楚待和啞女閨蜜阿婉。
顧絨和其餘學生坐了另外的車回到月亮灣酒店,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就連陳港和黃嘉慎一時半會也不知道他們是該害怕還是該如何。
他們惦記著到最後雖然找齊了鬼嬰的屍骸,但是墳還沒重新立好呢,那鬼嬰會不會又要來找他們……
不過隨即轉念一想,又不由好奇:鬼嬰要他們去那,是為了讓他們給自己重新立墳,還是為了引他們挖出那兩具人骨?
陳港和黃嘉慎見到鬼嬰的次數沒顧絨和沈秋戟多,而因為路笑雩喜歡蘇紅釉,這些日子他打聽了不少關於蘇紅釉往事,所以顧絨和沈秋戟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或多或少猜到了些真相——鬼嬰其實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蘇紅釉,它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蘇紅釉去後山挖自己的骨頭,然後再挖出另外兩具屍骸。
並且這個人選,除了蘇紅釉都不行。
煥山有太多的野墳,這裡埋著不知多少人,偶然挖出一截人骨眾人只會習以為常將其放回去,為他們重新立墳,無人想知曉這具屍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