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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此時差不多已經盤好了頭髮,她沒聽見顧絨理會他的動靜,便欲起身朝顧絨走來:「您趕路歸來可覺得疲憊,妾服侍您休息?」
說罷,更是直接轉過身朝他走來,而她轉過身後,顧絨卻意外的發現這個女人的臉是顏娉的。
她原本普通的容貌在這片旖旎的紅色中平添了幾分穠麗,一雙眸子含情脈脈,身材又那般凹凸有致,踩著婀娜的步伐朝人走來時還款款風流,簡直如艷鬼般勾人。
如果是普通男人,肯定會覺得這大概是個春夢,夢中放縱也無礙,早就和女人糾纏到一塊去了。
顧絨沒和沈秋戟在一起之前也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人,他會欣賞好看的女生,不過這種欣賞不帶任何感情,只是純粹的對美的嚮往。
但他嚮往的是正常的美,而不是這種處處透露陰森詭異,如同冥婚場景下的好顏色。
見女人朝自己越走越近,就快走出屏風了,顧絨趕緊趔趄著後退,使勁掐自己大腿——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個夢,那麼只要自己醒了就沒事了。
可顧絨無論怎樣掐,甚至是扇自己的臉,他都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沒有痛感,他又要怎樣從夢裡醒來?
顧絨睜大眼睛,未幾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四處搜尋著門窗想要先逃出這間屋子,然而細看之下顧絨才發現這間屋子是長方形的,死角齊全,由半個正廳和半間臥室組成,正常屋子該有的窗戶和門,這裡全都沒有。
他跑到牆邊,用手扣撓牆壁,觸手是冰冷而堅硬的牆磚。
完全封閉的長方形屋子……
顧絨雙手撐在牆上,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是被困在一間屋子裡,而是被困在了一副棺材之中。
「郎君……」女人很快就移動到了顧絨身邊,在他耳側咯咯笑著,「您才回家,又要去哪?」
說完女人就伸手來攥顧絨的胳膊,她的手臂看著纖細,實則力大無窮,像拎雞仔似的把顧絨拖到了屏風後,要不是顧絨扒著梳妝櫃的櫃腿死不撒手,早就被這女人給搡到床上去了。
掙扎間顧絨看到了梳妝鏡中映出的畫面,鏡子外的女人還是頂著顏娉的面孔,鏡子內她的臉卻是一片空白,顧絨到嘴邊的「救命」便硬生生改了口,喊道:「我不認識你啊,你誰啊?你臉連沒有!」
顧絨連著問了三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問題讓這女鬼動了容,只見女人臉色驟然大變,同樣驚恐地望向鏡子,厲聲道:「我的臉呢?我的臉呢?!」
她叫聲悽厲,一邊說著還一邊當著顧絨的面開始撕扯自己的臉龐。
顧絨無法形容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女人伸著塗有丹蔻的玉指,就如同撕下一塊面膜般,將那張長成顏娉模樣的臉皮撕扯下。
「啊啊啊啊——!」
痛呼的聲音從女人嘴裡傳出——不,是從顏娉的嘴裡傳出,
女人已經將下半張臉皮撕開了,只有上半張臉還殘餘著幾道血肉肌理和臉皮相連,而被撕下懸空著的臉皮上的嘴唇還在一張一合,用顏娉的聲音在慘叫著。
顧絨縮在梳妝鏡旁,覺得自己要吐了。
當女人把顏娉的臉皮徹底撕下後,就直接甩到了顧絨腳邊,而顏娉的臉還是活的,眼珠鼻子嘴巴上面都有,此刻正目眥欲裂怨毒地盯著顧絨,嘴唇詭異地張合怪叫著。
有個顏娉也就算了,將臉皮撕掉的女人又「桀桀」笑著喚顧絨:「郎君,妾的臉回來了,您還喜歡嗎?」
顧絨:「……」
顧絨望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只覺得女人還不如顏娉好看呢。
他不等女人再次靠近他便用手肘擊碎了鏡子,頭也沒抬,隨便撿起了一塊掉落在地上的鏡子碎片於身前胡亂的揮舞著,阻止女人靠近,揮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