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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坐在三月的春陽下，溫暖舒適。暖意襲來，南燭竟然有了倦意。不知道是因為溫暖，還是因為疲倦。

&ldo;呆子，想睡就睡，不要強撐。&rdo;魯冰花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南燭靠在了他的肩上。

這樣一來，倒像是南燭倒在他的懷裡一般。魯冰花心疼地閉了眼。

&ldo;南南……要是我死在這。到時候，就陪不了你了。你說，要是那樣的話，我會有多不放心。&rdo;魯冰花說，一如既往地慵懶散漫。說是慵懶，卻有些苦澀。這樣的語調，以前似乎聽過。

&ldo;叫我如何放心。&rdo;那時，說這話的是二哥。

不放心，叫他如何放心。

&ldo;不會。&rdo;南燭朦朧著眼道，&ldo;你不會死。&rdo;

魯冰花一笑道：&ldo;呆子，萬一呢？……沒人跟你搶酒喝，你該高興才對。&rdo;說完這話，魯冰花便看著南燭。南燭也看著他。魯冰花陰柔的臉龐比女人還好看，一絲捲髮垂在胸前，眼底卻是心醉的溫柔。這時候的魯冰花能讓任何女子心裡一跳。

&ldo;不許。我一定把你從地獄揪出來。&rdo;南燭認真地道。不知不覺又有些任性的語氣。

偏生這樣的無理取鬧卻讓魯冰花心裡泛上一絲溫暖。要把他從地獄揪出來嗎？假如他早已經萬劫不復了呢？

&ldo;那南南，你怕不怕跟我一起下地獄。&rdo;魯冰花突然問，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南燭搖頭。&ldo;不怕的。&rdo;

魯冰花忽然挺身坐起，一把將南燭扳倒在長椅上。還未等南燭反應過來。魯冰花已經把她罩在身下。

一時間，天旋地轉。

&ldo;一起下地獄吧。&rdo;魯冰花說。他想吻她。想把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身子裡。

&ldo;什麼？&rdo;南燭看著魯冰花。

魯冰花想吻她。想說出心裡的那些話。可是南燭的手卻不自覺地捂住了領口。或者說，領口那個玉墜。送這個玉墜的，才是南南心中之人吧。

心裡巨痛，卻無可奈何。

魯冰花苦笑一下，硬生生地鬆開了扣住南燭肩膀的手。揚眉道：&ldo;沒什麼，我好多了。你好好睡一覺。其它的事，交給我。&rdo;

溫暖再次從手上傳來，南燭抗不過睡意，睡了過去。

她的手，凍得甚至有些發紫。魯冰花握住，將手放至自己胸口。

&ldo;呆子。&rdo;他喃喃地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燭已經沉沉睡去。&ldo;你問過我一個問題，說假如你消失，我會不會記得你。呆子，我還沒告訴你，如果你要消失，我會陪你一起。無論天堂地獄。&rdo;魯冰花道，言畢，穿上大氅，走進漫天飛舞的雪花。他的腳步有些沉重，紅紋密布的雙手在袖管里握成拳。勉力而行，只為身後人一枕安睡。他瘋得很徹底。最貪圖安逸的閒散人，居然在做這一生一世都不安逸之事。

南燭睡了，夢見了二哥。

二哥依舊一襲白衣。衣袂生風，仿佛白蓮墜地。手裡卻拿著一把劍，劍光如虹，清洌生寒。白練沒入魯冰花的胸膛。血濺了出來，濺在二哥的白衣上，像是零落的薔薇。

&ldo;南校尉！&rdo;有人驚呼。

南燭睜開了眼。

&ldo;南校尉！成國特使隨白小兄弟回來了！&rdo;老將扶離說。

南燭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成國，終於來人了。

☆、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