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第1/4 页)

二哥看著她，平靜又悲傷。

軍帳外有聲音。&ldo;羌午又去挑釁老虎豁了！&rdo;

一語驚醒夢中人。

南燭顧不得心裡難過。&ldo;二哥，請出兵助老虎豁一臂之力！&rdo;南燭道。是的，她要借兵。借兵解圍。她的要求算是極無禮的。可是如今，能解圍的只有二哥。沐王不出兵，老虎豁必失。

二哥身子一怔。南燭急忙上前想扶住二哥。她太熟悉這個動作了，二哥一定是心口劇痛。

&ldo;二哥……&rdo;南燭嚇了一跳。

拖延太久，二哥身子壓根受不住。

&ldo;夠了！&rdo;二哥卻避開南燭的指尖，淡淡地道，&ldo;燭兒。如果我不來，如果老虎豁不被圍。你是不是今天就不會來！&rdo;

南燭聽得出二皇子語調中的慍怒。

&ldo;怎麼會？燭兒一直要來啊！&rdo;南燭心中暗道不好。

二哥看著她。他可以裝傻一時，卻原來做不到裝傻一世。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仇恨，只與她共話桑麻，卻做不到不介意。

&ldo;……&rdo;二哥沉默，像極了很久前站在冷月花間的模樣。

&ldo;二哥？&rdo;南燭問。

他不是生氣，而是心寒。等她許久，南燭不肯來。不肯來。他命在她身，她卻要富貴纏綿。她是他續命的藥，他不願傷她，只是想她再來見上最後一面。藥人不藥人的，他根本沒想過。

他本不願傷她分毫，她卻連最後一面都不肯。第一封密函來時，二皇子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寥寥幾個字，他卻覺得自己似乎站在九層冰下。他選擇相信，相信他的燭兒。

他是恨，恨&ldo;娘親&rdo;對他折磨半生。可是因為有南燭陪伴，他寧可忘掉渾身的傷痛。

可是心到底要有多大，才能包得下被背棄的痛。

白絮來函說，南燭要當沐王妃，又說，南燭與飛雪樓少主&ldo;形影不離&rdo;，甚至同赴煙花尋歡。那時，二皇子仍不信。遣來了錦繡跟多少密探，可是誰知錦繡跟眾人的回覆卻仍然是不來，密報里，是她的歡聲笑語。他願意看她笑，只要她開心。哪怕，她不願救自己。燭兒，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娶你，可以給你更多？如今她總算來了，錦繡卻說她已有孕在身。

他要怎樣才能接受他的燭兒在別的男人□承歡？

他又要怎麼才能徹底接受南燭棄他於不顧？

不知不覺間，種種糾葛，交織成一道揭不開的網，攔住了二皇子的眼。恨也好，怨也罷，他看不清。

最可笑的是，南燭親身站在他面前張口卻是借兵。借兵，是為了救誰？如果，南燭剛才不是說借兵，而是肯說一句道歉，也許他真的就原諒了。可如今，惱怒跟強壓心頭的恨意，卻不可抑制地逃逸而出。

南燭還在撒謊。

就如當年那個&ldo;娘親&rdo;。

她仍在對他撒謊。

痛得次數太多了，傷口便會麻木。

&ldo;燭兒，你終究是她的女兒。身上流淌著她的血。怪只怪我，忘了你也會長大。……罷了，是我可笑。她不值得，你也不值得。我，如今只想取回我原本的東西。&rdo;二哥道。落字無情。

直到這時，南燭才看清二哥眼中的寒意。

二哥要取回的，難道是娘親欠他的命。

&ldo;二哥……&rdo;南燭想要跟二哥好好說。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可是只要二哥給她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