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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兒花。&rdo;二少爺道，他說話不急不慢，有如夏夜涼慡的風，&ldo;南燭淘氣，曾經將鐵片錘進了它們的精幹里。我以為它們會死去。誰知它們活了下來，不但活了下來，還開出了藍色的花，明媚得像是天空。比之前更是動人。南燭告訴我，它們是有不舍的東西。&rdo;

&ldo;是什麼？&rdo;

&ldo;南燭說，是蒼穹。&rdo;二少爺笑著，眼角眉梢都是哭笑不得的溫柔。

&ldo;我不信神佛，&rdo;二少爺道，&ldo;我只知道，花糙愛命，春風吹又醒，一個人卻只能活一次。&rdo;

錦繡迷茫地看著他。

誰知他不再深說，而是朝著錦繡一笑。

&ldo;聽不懂，你是不是想說你怕死？&rdo;錦繡茫然地問。

二少爺捂頭一笑。笑了好一會才道。&ldo;死，我是不怕的。我只是惜命。&rdo;

跟死打交待久了，便會格外惜命。

他的笑讓錦繡也跟著輕鬆了許多。

&ldo;你那麼有本事，你是不是有許多想做的事？你想考狀元嗎？&rdo;錦繡好奇地問。

二少爺點頭笑道：&ldo;不愛烏紗。但我確實有許多想做的事。只要……我活得足夠長。&rdo;

&ldo;最重要的是，越來越發現，我有捨不得的東西。&rdo;白衣的少年帶著笑意道。

二少爺道。起了身。

月夜中，他的身影逐漸走遠。伴著月色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那天之後，晚上不睡覺的錦繡，便常常能碰見踏月而行的二少爺。

&ldo;您去哪？&rdo;錦繡問。

二少爺只是笑笑。

錦繡鼓起勇氣跟在他身後，他沒有拒絕。於是，錦繡看著他從後山找回哭泣的南燭。又或者，偷偷地將馬蜂窩取走。&ldo;燭兒太莽撞。&rdo;他如是說。他說這話時，溫和得能將月光融化。

錦繡常常想著。想著想著便做了一個夢。夢裡，沒有南燭，只有她。

這個夢她一做便是一生。

☆、番外二

&ldo;兄台去哪？&rdo;騎馬的人道。

&ldo;隨風而行，看上京花開。&rdo;無愁懶懶地答道。兩騎白駒並轡而行。

&ldo;如此說來倒是順路得很，一塊走吧。&rdo;藍色衣裳的人大笑道。這個人有一雙溫和的眼睛。

無愁微微皺眉。他向來不喜歡跟人湊太近，除了美人。這個藍衣人雖然長得不賴，卻不是女人。

既然不喜歡，便懶得多說，看了騎馬人一眼，揚鞭策馬走遠。只聽見身後遠遠道：&ldo;嘿，怎麼自己走了？真是好心沒好報。&rdo;

莫名其妙。無愁公子心裡道。

好在這點事不會影響他賞花看月的閒情。青樓買醉一場，好不痛快。直到侍童侍女趕到，驚訝地問他：&ldo;公子，百毒門的人是您一個人解決的？&rdo;

無愁抬眼道：&ldo;他們來追我了嗎？碰都沒碰上。興許迷路了？&rdo;

侍童嘴角抽搐。

無愁公子話一出口，卻猛地明白過來那藍衣人話里的意思。

原來是他出手。

&ldo;無聊。&rdo;無愁公子將酒杯一丟，&ldo;好端端地欠個人情，我可不會認帳。&rdo;

青樓名為浣花。掌柜的名叫花娘。據說花大娘年輕時艷冠三城，身材窈窕，舞姿有若天人，更是蘭心蕙質，最善筆墨箜篌。可是無愁公子見到她時，已經不過是一個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