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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二少爺是個殘廢啊。&rdo;
&ldo;對啊,隔壁王叔也是這麼說的。&rdo;
&ldo;我看差不離,三姑娘是姑娘家,咱沒見過情有可原,可二少爺一個男子漢也不見他出屋子,鐵定有問題。噓,山老道說是南老爺子打仗時殺過人,遭報應了。&rdo;
話題一扯到報應上,媳婦們便熱鬧了。國家政事她們是不懂的,但是報應跟婦道的&ldo;理&rdo;她們各個都是權威。丫頭媳婦們都像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說個不住。不知道怎麼,話題怎麼都離不開三姑娘被退婚這檔子事。不知道是退婚這事太少見還是那一輛溜光水滑的騾子車刺傷了眾人的眼。&ldo;東城有個閨女被退婚就自殺了,人人都夸呢,後來她夫家還用棺材來接她。那才算是有德。&rdo;&ldo;上頭村里大東子的媳婦以前是個寡婦,改嫁了大東子後就老是不生孩子,啥叫報應,這就叫報應。&rdo;
靜謐的河邊一時無比嘈雜。
&ldo;我要是南家姑娘羞都羞死了,趕緊找條繩子乾淨。&rdo;&ldo;就是,咱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這點臉面還是要的。&rdo;&ldo;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rdo;眾媳婦婆子們點頭。一個個顯得脊梁骨硬氣無比。反正坐著說話不腰疼,被退婚的又不是她們。
古往今來,也不知多少臉皮薄的女子死在這上下嘴唇輕輕一碰碰撞出的&ldo;臉面道義&rdo;里。
小河邊口水與浪花齊濺,唇槍舌箭與杵衣棒共舞。
&ldo;咳咳,少說兩句吧。南家老爺子不容易,帶過兵立過功刀槍陣里啥沒闖過。老了老了該享福了卻莫名其妙牽扯進讀書人的案子裡,一世的老臉都丟盡了。折騰了大半輩子,末了又住回他半山的破屋子裡。好歹是自己村裡的人,我們這些也算發小的人看著都覺得心酸。留點口德行不行,南家到底是厚道的人家,以前他家風光時也沒少幫過我們。&rdo;一個路過的放牛老漢說。
老漢說得是實話。於是眾人頓時安靜了不少。但是只不過是小些聲而已,實話永遠拼不過八卦,這是亘古的真理。
黑黑臉蛋的俏姑娘朝放牛翁甜甜地叫了聲:&ldo;阿爺!&rdo;端著竹木盆小鳥般跑了過去,將滿耳朵的是是非非都甩在河邊。
&ldo;錦繡啊。洗完了啊。回吧,一起回吧。&rdo;放牛老翁笑眯眯地對黑臉俏姑娘說,原來她叫錦繡。
&ldo;阿爺,阿哥呢?回來都不見他。&rdo;走不多遠,錦繡問。
放牛老翁停住腳,看著半山腰道:&ldo;哎,前幾天不是說又募兵嘛。村正通知咱家上了名冊得出人。你阿哥早就去應卯了。哎,咱家還好點,你阿哥跟師傅學過點拳腳早就有那不安分的心,我知道他遲早是要去的。也不知道南老頭家咋辦,通共就剩了一個病怏怏的老二了。這會子,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已經走了。&rdo;
哐當一聲,剛剛洗好的衣裳連同木盆子一起掉在地上。
&ldo;錦繡,錦繡!&rdo;放牛老翁連聲喊。卻見那黑臉蛋的俏姑娘已經跑得沒了人影。
半山腰的破屋子裡,人跡罕至,扭扭曲曲的小路通到前院。來這的人極少,錦繡因為年幼時在南家寄養過,所以如今倒也是常來。前院不大,收拾得很是利落。前院裡種著些絲瓜南瓜豆角菜芽,南瓜豆角都開了花,纏纏綿綿地爬藤爬上了一旁的木頭架。幾把大刀長槍亮晶晶地放在木頭架上,竟然沒有生鏽,而且亮得有些鬧心刺眼。木頭架一旁是大大小小的扁圓竹簸箕,曬著些乾菜和藥材。沒有狗也沒有雞鴨。錦繡先怯生生地叫了幾聲&ldo;南伯伯&rdo;,沒人答應。
她便繞到後院。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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