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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ldo;霈霖已經失聲了，希望留他一命。我將他藏在嶺南舊友家。我到底和我父親一樣，我是偏愛他的。我對不起我其他的幾位孩子。&rdo;

宋問頷首。

南王盯著手心裡的酒杯。

&ldo;最後一杯，敬我自己吧。算是送我自己上路。&rdo;

&ldo;我亦無所求了。罷了。罷了。&rdo;

他說著，抬頭喝下最後一杯。

第178章 正文完

京城內開始四處流傳有關於唐毅的事。

沒有人是直接否認的， 畢竟當時朝廷頂樑柱式人物，包括諸多後起之秀，都站在了他的後面。如果唐毅真有反心，誰敢有這樣的膽子？

京城中出現&ldo;唐毅為國屈身， 假扮內應，助朝廷排除內患&rdo;的傳聞出來的時候， 大半人都是願意相信的。

而南王的數萬部下尚無從安置。放不是， 關不是，殺亦不是。

眾兵已經投降， 都是大梁子民，唐清遠始終下不去那個手。可他們又終歸是南王的部下，不可重用。

嶺南那邊， 是南王的地盤。嶺南富庶，是在他的領導下建設起來的。其聲望與地位， 都不是一般人可比。朝廷想要重新接管，怕是不容易。

南王一直關著，宋問還能理解。但是將唐毅一起關押著不審問，宋問就不大能理解了。

數日後，風波漸漸平息。宋問去宮中找唐清遠議事。不想他人正在與許君阮吃飯。

再見許君阮， 她仿佛大變樣了。整個人沉穩了許多， 也消瘦了不少。

宋問之前聽見她的消息，還是張曦云為她開祭天的時候。

宋問朝她施禮：&ldo;皇后氣色， 好了很多。&rdo;

許君阮朝她笑了一下。

唐清遠指著旁邊道：&ldo;宋先生請坐。&rdo;

宋問推脫道：&ldo;這不合禮數吧。臣還是在外面稍候。不礙事。&rdo;

&ldo;你站在外面，看著我們吃飯， 怎麼會不礙事？&rdo;唐清遠說，&ldo;吃吧，都是自家人。你也許久沒見阮阮了吧？&rdo;

宋問遲疑片刻，朝二人施禮，然後坐下。

宋問是吃過飯過來的，所以並沒有認真再吃。她見許君阮和她一樣，吃的並不多。伸手去夾了一筷子肉。結果因為油膩，吃得更不高興了。

&ldo;皇后大病初癒，胃口難免寡淡。&rdo;宋問夾過了她碗裡的肉，&ldo;先吃些清淡的東西，慢慢調養吧。&rdo;

許君阮抬頭看她，然後展顏一笑，點點頭。

一頓飯吃的很快。許君阮吃完先行下去。

內侍進來，將飯菜撤下。唐清遠走至旁邊的桌案，指著前面的座位道：&ldo;先生請坐。&rdo;

宋問沒有過去，只是轉了個方向。

唐清遠沒等她開口，看見她腰間的扇子，問道：&ldo;先生為什麼不換一把扇子呢？&rdo;

宋問：&ldo;習慣了。手上沒點東西，就不知道該做什麼，&rdo;

唐清遠：&ldo;為什麼不改嗎？&rdo;

宋問：&ldo;沒什麼對錯的事情，為什麼要改呢？&rdo;

唐清遠頓了頓，低頭看了眼桌案上的文冊，問道：&ldo;是不是跟人在一起久了，也會習慣呢？&rdo;

宋問眼睛一瞥，垂下視線道：&ldo;這個不是。兩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只會越來越不喜歡。&rdo;

宋問朝他躬身道：&ldo;臣今日來，是向陛下請辭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