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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衝著誰很明顯。
霍酒詞翻了一頁帳本,漠然抬頭,與紀忱對視。屋內已沒了裴子渠的的身影,想必是走了。
「公子,你誤會少夫人了。」畫眉越過櫃去拉紀忱的手,軟言道:「是夫人讓畫眉過來布莊幫少夫人,並非是少夫人執意帶畫眉出來,而且方才,公主故意刁難,也是少夫人幫畫眉解圍。」
聽她一說,紀忱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他自知有錯,語氣便柔和了幾分,「關心則亂,對不起。」
霍酒詞放低視線,沒出聲,手上再翻一頁帳本。
她不說話,紀忱頓覺氣氛尷尬,帶著畫眉離開布莊。
作為旁觀全程的人,夕鷺氣得不行,對著畫眉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姐,這女人太會做戲了,真是噁心。」
「她倒也不像是做戲。」霍酒詞強迫自己盯著帳本,紀忱明明是不相信自己,什麼關心則亂。她咽下喉中積聚的苦澀,腦中又響起了爹爹的話,跟烙印一般,「你要做侯爺府最好的媳婦,要聽公婆和紀忱的話。」
「奴婢覺得她就是在做戲,故意哭哭啼啼,好讓公子護著她。」說罷,夕鷺深吸幾口氣,這才平息胸腔中的怒火。
「你錯了,即便她不哭,郎君也會護著她的。」輕輕嘆息一句,霍酒詞立馬收拾好心情,將自己投入到打理布莊的事中,「孫伯,你過來會兒。」
「是。」孫牟剛挑好做霓裳羽衣布料,聽霍酒詞喊他便吩咐夥計們按照他畫的線條先行裁剪。
霍酒詞將自己寫的計劃交於他,謙遜道:「這些是我想出的主意,孫伯若是覺著哪裡不對或者有更好的法子,但說無妨。」
「少夫人。」越看,孫牟的眉心就擰得越緊,「調這麼多價格,老朽覺得不妥當。」
霍酒詞曉得孫牟是個什麼想法,她不能拿身份壓他,只能說通他,「孫伯,你將價格定得這麼高,布料賣不出去只會堆積在倉庫里,過時了潮了被耗子咬了,那才是虧本。」
孫牟固執地搖搖頭,不悅道:「還有,你這,讓繡娘們去繡時下的花色,這算什麼,那些東西花里胡哨的,恕老朽直言,老一輩傳下來的東西才是好東西,少夫人,您不能為了賺錢將這些東西丟了。」說到後頭,他激動得臉都紅了。
「孫伯,你別激動,你先聽我說。」怕孫牟氣著身子,霍酒詞趕忙放柔語氣,「我並沒說要放棄以前的花色,你也能讓繡娘做以前的花色,但這些花色只有老顧客買不是麼,你心裡也清楚,年輕姑娘幾乎沒人會買,那為何不讓一部分繡娘去繡新花色,兩者兼有,如此我們既能吸引上了年紀的人,又能吸引年輕人,掙更多的銀子不好麼?」
「這……」孫伯遲疑,確實,沒人比他更清楚,來桃夭布莊的人全是上了年紀的,極少有年輕人過來,即便是有,一問價格也走了,再有的,是為自己的父母買布,而不是自己,近來這情況愈發明顯。「好吧,既然夫人將布莊交給少夫人打理,老朽無話可說,若是少夫人大改之後還是掙不了錢,還請少夫人將布莊恢復原樣。」
「好。」孫牟答應,霍酒詞鬆了口氣,眉目舒展,「麻煩孫伯辛苦些,儘快將那件霓裳羽衣做出來,等過幾日,我們桃夭布莊重新開張。」
「是,老朽這就去做。」孫牟也不多話,他就等著看,霍酒詞這大刀闊斧的,究竟能賣出多少銀子。
第11章 牽她的手
入夜。
書房裡燈盞透亮,紀忱手拿書冊,端坐在書案前,看得極為認真,絲毫沒去休息的意思。
池淵在一旁研墨伺候,幾日下來,他也摸出了公子的習性。
通常來說,若今日輪到去未央院過夜,公子一回侯府便會去;若今日輪到去驚春院,公子會先來書房念書,等侯爺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