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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按下了掌中的按鈕,徹底陷入了昏迷。
「滴——滴滴——」
醫療儀器正常運行,穩定的報告著病床上仍在沉睡病人的生命體徵,各項跳動的數據皆維持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
空曠的病房輕悄悄的。
「嘎吱」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謝醫生,都已經兩天了,人還沒醒。」
清秀的beta護士放輕腳步,側身仰頭與身邊的醫生交談,「今早也已經用過藥了。」
謝昭翻看手中的資料冊,他的眼窩處浮現出小片青紫,面容憔悴而疲倦,眉宇間凝起一個疙瘩。
「好,知道了。」他朝護士隨意地點了點頭。
那日他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醫院發來的緊急通知,用備用鑰匙打開姜予家門時,發現了倒在門口處的姜予。
因發現及時,姜予被立刻送往醫院。
謝昭走到病床邊,護士已經悄然退出病房關上了門。他俯身看了眼仍緊闔雙目的姜予,將下滑的眼鏡推上去,輕聲嘆了口氣。
他先前的擔憂看來是正確的。
——有刺激性因素在加速姜予本已損毀的腺體產生未知異變。
在這一年多的治療中,現在的醫療團隊第一次在姜予的血液檢測報告裡檢測到了極少量濃度的alpha信息素。
這本來是好事,也許它預示著姜予的身體在悄然的自我癒合。
能產生信息素就意味著腺體功能尚存,甚至原有的alpha精神力也有可能重新連結感應。
但本該外溢的信息素卻沒有從腺體處釋放,反而逆轉方向融入血液中。
並且今早,在第四次血液檢測中,信息素再次消失了。
這在國內外的醫療史上也沒有先例,太奇怪了。
謝昭隨手拉過姜予床邊的椅子坐好。
他雖然總是在姜予的面前表現出一副信心十足、活力滿滿的樣子,但現在屋內沒人,無需掩飾,也露出了些許焦躁煩悶。
姜予還在沉沉地睡著,唇色淺淡,細軟的捲毛鋪在白枕頭上,透白的臉頰肌膚失去了光澤,暗淡十足。
「嗡——嗡嗡——」
這時,放在床頭柜子上正在充電的手機響了。
是姜予的手機。
謝昭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屏幕亮起,顯示是很多條備註為「裴梟白」、「喬森」的未讀微信,還有喬森和數條沒有保存號碼的陌生來電。
這兩日,大概每天中午或者晚上對方就會發來信息,時間非常規律,即使沒得到姜予的回覆也沒有氣餒放棄。
謝昭憶起那日裴梟白顯得有些無禮奇怪的話,忽地心中有所異動。
他和姜予算是認識了八年,但也並不會自戀地認為自己是對方不可或缺的、重要的親密摯友。
可裴梟白不一樣,他的態度極為自然,並且從內心深處真的覺得「他」比「謝昭」更親近姜予。
這可絕不是姜予輕描淡寫的一句「從小一起長大」能夠概括的關係。
在這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在更為隱蔽的,甚至連姜予都不自知的聯繫。
謝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落到手機屏幕上的目光移開了,然而手機還在響,信息的響動停止了,電話又打了過來。
大概是兩日多都沒有得到回覆,對方終於忍不住了。
「叮鈴鈴——叮鈴鈴——」
這個電話,他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謝昭盯著姜予的臉看了一會兒,心中煎熬,最終還是沒有動作,保持了沉默,直至鈴聲結束。
這件事情的性質本就特殊,需要重點保密。姜予還特別拜託了他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