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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去整理载货的独轮木板车,却看见浓雾里隐隐有个摇晃的人影,眯起一双水汪汪的凤眸,定睛望去,确是有个高大的身影正蹒跚着朝这边走来。
瓈儿赶忙碎步上前,只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留有一头乍眼的银发,低着头,艰难的迈着步子,手里好似还拎着一幅破损的画卷。
“公子,你哪里不舒服吗?”瓈儿轻声问道。
“..水..给我水...”
男人并未抬头,只是停靠在一棵松树旁喘着粗气,低声呢喃着。
此人可能受了重伤,以往曾发生过,有人路经山坳时不慎跌伤的事情,想罢,瓈儿抬起那人一只臂膀,环绕在自己脖颈上,扶着他结实的腰肢,拖拽庞大而沉重的身躯,晃晃悠悠走进小木屋。
“砰~”瓈儿将他跌落在自己床上,柳眉微蹙:“你好重哦。”
为了帮男人躺的更舒服些,瓈儿伸出玉臂揽过他的肩,摆正姿势后,她便坐在床沿,吃吃望着床上的人出神。
男人虚喘的厉害,英眉紧拧,无力般半睁一双像狐狸一样妩媚、亦像老鹰一样睿智的玄色瞳眸。朦胧中,男人恍若看到一名旷古绝色的清尘佳丽,曲线玲珑,眨着璀璨光芒的凤眸,正神情婉约的注视着自己,让他胸中一悸,不禁陶醉在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娇颜里,虽然全身憋闷到喘不上气来,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一些银秽之事。
想着想着,男人鬼使神差般,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
一个字,妖。
那张苍白的雄性脸孔,顿时邪气盎然。
侧坐在床榻前,瓈儿恰好看到了那一幕,她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能够笑的如此邪魅撩心,虽然久居深谷,除了爹爹,她几乎没见过什么男人,但刚刚那抹妖娆的笑,确是可以迷倒成千上万的女人。
男人年约二十四五,有张论不上惊艳的脸,却无疑是俊逸的,很有味道。不过比起爹爹来还是少了那么一点沧桑感。
瓈儿轻轻摇头,随即微微一笑,心想:自己怎会不知不觉中看着一个陌生男人失了神,定是昨晚的酒喝的太多。
片刻后,瓈儿打来一瓢清澈的泉水,轻轻拖起男人好似若雪般白净的脖颈,喂他慢慢喝下。
“公子,你,有没有好一点?”
饮过泉水后,男人咽了咽口水:“多谢姑娘…”说罢,鹰眸闭阖,径自晕了过去。
瓈儿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摇晃他的身躯,惊呼:“公…公子!你醒醒!快醒醒!公子!…”
不论她如何呼唤,男人始终一动不动。
为此人把脉、测量体温后,瓈儿才知道,原来他误饮了山涧边的污水,中了水毒。
好在平日里,为了调酿瑶浆酒,爹娘常叫瓈儿服食各种解毒草,家中刚好有些剩余的草药,生火、研磨、调配剂量、煮沸、慢炖,看瓈儿熬药的熟练程度,活像个研究草药的世外高人。
穷人家的孩子嘛,洗衣、做饭、打扫、照顾家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谁让他们穷呢,所以民间才会流传出‘自力更生,才可自强不息’这类自我鼓励的屁话。
吞下瓈儿熬制的药水后,不消片刻,男人的脸色便开始微微泛红,急速下降的体温也慢慢恢复到正常,不再虚喘,难过的意识似乎在昏迷中得到了几分舒解。
落坐门前,瓈儿对峙夕阳余晖,那男人整整昏迷了一天,也耽搁了她一天的行程,说也奇怪,她与此人只是萍水相逢,从未谋面,却好似拥有一份朝夕相伴的熟络感?
也许是她太过于思念辞世的双亲了,才会误将他人温暖的目光与美艳的微笑,当成是父母那般亲切的爱怜。
门外,艾草丛中散发的缕缕幽香,唤她思绪万千,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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