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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不耐煩地嘟囔著「怎麼又來了」,一邊利索地翻身起床套上t恤。平時他早上在衛生間要磨嘰半個小時,今天生怕樓下的兩小鬼等久了,十分鐘就洗漱完畢下了樓。
嘩啦一聲,卷拉門打開,刺眼的陽光穿透門帘照進店裡。孫諺識眯起眼睛適應了兩秒,趿著拖鞋用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走了出去。
門外哪有什麼人,只有一條黃毛流浪狗蹲在雨搭的陰影下哈赤哈赤吐著舌頭,是條土狗,看起來年紀不大。
孫諺識煩躁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巷口巷尾來回看了幾次,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他沒好氣地了一句:「大清早的,誰他媽話這麼多。」
剛才在樓上聽到說話聲,他就理所當然的一位是朗頌兄妹倆,哪知只是路人的閒聊。
蹲在門口的流浪狗看到孫諺識,可憐巴巴地站了起來,杵在原地不敢動。一人一狗四目相對,最後還是孫諺識敗下陣來,進了店裡。過了幾秒他又走了出來,半蹲著把剝開的火腿腸丟到狗子面前,自言自語道:「也是,人家又沒說要來。」
狗子很配合地「嗷嗚」了一聲,才低頭開始吃火腿腸。
孫諺識把另外一根火腿腸也剝開放到地上,拍了拍狗頭:「你蹲我家幹嘛呢?也想來碰瓷?」
狗子:「嗚……」
「你還挺配合。」孫諺識笑哼一聲,揉了揉狗頭走進了店裡。
今天比以往早起了兩個小時,孫諺識一時之間不知道幹嘛,外面日頭正盛,他也懶得出去買早餐,燒了壺開水泡了一桶方便麵。
吃完面,孫諺識又重複起了一成不變的日子。抽菸、打遊戲、抽菸、看電影、抽菸、吃飯,但不知是今天起太早了還是怎麼的,他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在連玩20局成功突破消消樂368關,掛鐘上的時針才指向10。
他把手機扔到櫃檯上,搓了搓被空調風吹得乾燥的臉,頹廢地靠向椅背,閉上雙眼放空了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昏昏欲睡時,門帘噼啪一聲響起。孫諺識被驚醒,抬起了頭,只見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少年從眼前閃過,走進了貨架之間。
孫諺識眼皮一跳,瞌睡瞬間清醒,是朗頌?小不點呢?他挺起了腰往貨架張望了一眼,一人高的貨架上堆滿了東西,什麼都看不到。
裡面傳來了窸窸窣窣拿東西的聲音,孫諺識打算叫一句,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當他低著頭找自己的拖鞋,準備出去看一眼,那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貨架中間竄了出來,掀起門帘奪路而逃。
孫諺識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他媽的是個小偷,等他追出去,那人早已發足狂奔至巷口,再追已經來不及了。
「艹!」
孫諺識朝著遠去的背影咒罵了一聲,那人瘦骨伶仃,哪是什麼朗頌,分明就是個小偷!
匆忙追出來鞋子也沒來得及穿,光腳踩在被暴曬後的地面上,燙得孫諺識忍不住「嘶」了一聲。他垂頭喪氣回到店裡檢查了一下,少了兩桶泡麵兩袋火腿腸以及其他小零食,總共加起來損失了幾十塊錢,不值當警察叔叔浪費油錢跑一趟。
經此一遭,本就心煩意亂的孫諺識更是坐立難安。
二十幾平米的小店面被幾個貨架兩台冰櫃擠得滿滿當當,多進來兩個人連轉身都困難,可是孫諺識卻仍舊感到空蕩蕩的,其實是他心裡沒著沒落。
沉默地抽了根煙,孫諺識給老同學、好哥們鄭燁打去了電話,約他晚上去夜市吃小龍蝦喝酒。鄭燁接了電話,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兩人是高中同學,認識十幾年,互相見證了對方最傻逼的歲月,從來都是隨叫隨到。
晚上有了去處,方才悵然若失頓時一掃而空,孫諺識理了理被翻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