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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子的:城市的老居民已习惯生活在一块比时间还古老的土地,也在慢慢地被无可告慰的过去的亡魂之浪侵蚀着,因此当他们获悉独立了,他们必须把自己和这个国家都当成全新的,他们便受到很坏的冲击。
不消说,他们的想象力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差事,你能够明白;因此,真正全新的人,是那些远房亲属和半朋半友和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从东部源源涌入,在“真主之国”栖身,他们取而代之,处理一切。那些日子样样新,令人感到颇不自在;那是一种脱臼、无根的状态。在全城(当然,它当时是首都)各处,用于新房屋地基的水泥都被建筑商偷工减料,人们——而不仅仅是总理们——时时被枪杀,喉咙在小巷不知不觉就被割掉了,强盗变成百万富翁,但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历史又老又锈,它是一部几千年没人给它插插座的机器,可是突然之间它被要求制造最大的产量。谁也不奇怪有各种意外……没错,确实有少数置疑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尚未提出问题,说话人的胫部就在桌子下被狠狠踢了一脚,声音由于考虑各自安全而变哑了,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不,不仅如此:有些事情是不允许变成真实的。
不管怎样,拉扎·海德在攻占安索时就已展示了移民提供源源不绝的能量的优势,高贵者的优势;但是有能量也好,没能量也好,他都不能阻止他的第一个儿子被勒死在子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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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十四:别在女人面前流小孩眼泪(1)
一条脐带自己缠绕在婴儿的脖子上,变成一条绞刑吏的套索(它预示着其他套索),变成杀客用来把人窒息致死的丝绸头巾;婴儿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可逆转地遇上未生先死的厄运。“谁知道真主竟要这样做呢?”巴里亚玛冷酷地对外甥说。“但我们顺从,我们必须顺从。别在女人面前流小孩眼泪。”
然而,死翘翘只是一种残废,被这男孩以值得表扬的勇武克服了。在数月内,或者仅在数周内,这惨白的悲剧婴儿已在学校和学院“名列前茅”,在战争中勇敢打仗,娶了全城最有钱的美人,身居政府要职。他有干劲、受欢迎、英俊,他是死尸这个事实现在看来无非是轻微跛脚或说话有点口吃而已。
当然,我很清楚男孩在现实中已经死去,甚至来不及取个名字。他后来的业绩完全是在拉扎和毕奎斯苦闷的想象中完成的。这些业绩已营造出如此一种坚固的真实性气氛,以致它们开始一个劲儿要求获得提供一个活生生的人,以便把它们显现出来,变成真有其事。拉扎和毕奎斯在死产儿虚构的彪炳业绩的纠缠下,起劲地扑向彼此的肉体,悄悄在40个妻子的盲目寝室内翻江倒海,深信第二次怀胎将是一种替代性的行动,深信真主(人所共知,拉扎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已同意送给他们一个免费替代物,以弥补他们第一次收货的损失,仿佛真主是一家声誉卓著的邮购公司的经理。什么也没逃过巴里亚玛的注意,对这种荒谬的转世想法,她得得地咋舌头,她知道这是他们从之前离开的那块偶像崇拜者之地进口来的,就像细菌一样。奇怪的是,她对他们从不苛刻,深知心灵自会找到办法来对付悲伤。因此,对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她必须承担她应承担的那一份责任;她不应仅仅因为它是痛苦的,而忽略她的责任;如果可以,她原应尽力把复活的想法拔掉,但它太早生根,接着是来不及了,再也不能当成一件事拿来商量。
多年后,当伊斯坎德·哈拉帕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脸色如他所穿的那套进口西装般死灰(那套西装是他身体比当时胖一倍的时候做的),接受生死攸关的审讯时,他奚落拉扎,忆述拉扎整天想着孩子转世。“这个领袖一天祈祷六次,还在全国电视上这样做呢!”伊斯基讲话时,他声音中那迷人的旋律已被牢狱打乱。“我想我曾不得不警告他,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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